不要臉!
三個宰輔幾乎是同時在心中暗罵著。
這沈安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了自己的生辰,到時候還得派人去送禮祝賀,這又是一筆錢財啊!
大抵就是被紅色炸彈炸到了一樣,殿內的氣氛有些不大好。
趙曙做皇帝的時間不算長,可各種臣子也見識了不少,不管是咆哮的包拯,還是木頭人司馬光,他都覺得很正常。
可沈安做的事卻每每出乎了他的預料,讓他覺得自己的閱歷還遠遠不夠。
“那些人可帶回來了?”
若說大宋是一個大家庭,那么趙曙就是家長。
這個大家庭里有人在挖墻腳,這個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帶來了,稍后就到。”
“那么快?”
韓琦在軍中待過,所以質疑道:“尉氏到汴梁一百多里地,你是騎馬來的,他們步行,要到也是明日吧。”
沈安認真的道:“本該是這樣,可那些士紳官吏都悔悟了,恨不能馬上趕到汴梁向陛下認罪,所以他們趕路就沒停過。您該知道的,人若是不停歇的話,那也不慢。”
大宋的戰馬金貴,這一路上不能太過折騰,得不時補充草料,讓它們歇息。可人卻不同……
“可這是酷暑。”
韓琦覺得所謂的悔悟純屬是扯淡。
“他們真的悔悟了。”
沈安這么回答。
稍后有人來了,卻是押送人犯的官員。
“陛下,人犯都到了。”
“這么快?”趙曙覺得這個有些玄幻。
“是啊!”官員看了沈安一眼,說道:“那些人犯一路哭著喊著要來請罪,攔都攔不住,一路都在狂奔……路上倒下了大半,不治的有三人。”
這種天氣玩狂奔,這是發瘋了吧?
趙曙起身道:“去看看。”
韓琦等人跟隨,出了大殿后,韓琦說道:“你這個全是謊言,不過能和陛下撒謊,你也算是膽大,這是準備用這個來抵消功勞嗎?”
“沒。”沈安很老實的的說道:“包公打斷了尉氏縣知縣的腿,某的功勞要給他抵債。”
前面的趙曙腳步一滯,旋即說道:“打的好!”
連韓琦都贊道:“那些畜生,不殺幾個就沒法解氣,可你先前為何反對殺了他們?”
這是韓琦一直不理解的。
沈安一臉純良的說道:“韓相,某是善良人,那些官吏士紳終究還有挽救的余地,再說了,大宋自有律法在,還有官家在,要怎么處置他們也是律法和官家的事,某不敢置喙。”
前面的趙曙微微點頭,覺得沈安算是成熟了。
雖然這樣的成熟代價就是失去銳氣,但終歸是好事。
一路到了皇城司,剛進大門,里面跪著的一群男子就發狂了。
“陛下,臣有罪!”
“陛下,臣罪該萬死啊!”
“……”
這些人感情真摯,趙曙甚至看到其中一個嚎哭出了鼻涕泡……
覺悟竟然那么高?
……
祝大家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