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說道:“先前說是要馬上見使者,讓你的人去通報,要的就是真實,讓西夏使者真以為某要馬上見他……”
“你……”
種諤馬上醒悟過來了,“你這是想讓他進退失據?是了,本來等著要見面,都積蓄好了氣勢,可你這一下卻不去,使者那邊憋著的勁沒法發泄,這個……憋屈啊!”
他看著沈安,覺得這貨真是個缺大德的。
憋屈啊!
他和沈安才見面沒多久,就憋屈的想殺人了,那位西夏使者更是還沒見面就被沈安擺了一道,估摸著正在想吐血呢!
這人……真是讓人無語。
沈安說道:“某代表的是大宋,所以理由要找好,不能丟人,就說……就說某水土不服,身體不適,改天再見吧,對了,請個郎中來給陳都知看看,放出風聲,就說是給某治病。”
種諤點頭,擺擺手,有人就去了。
“可生病是不是會弱了大宋的氣勢?”
這個考慮很及時,沈安贊賞的道:“你這個很敏銳,好。”
種諤又生出了打人的想法,心想某比你大多了,你別總是用這種上官和長輩的口氣和某說話行不行?
“不過此時示弱不是壞事。”沈安陰笑道:“等到見面時,某自然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強硬。一軟一硬……”
他笑的很是陰險。
“一軟一硬……”
種諤笑的很是尷尬,因為陳忠珩就在身邊啊!
你沈安這是想譏諷他嗎?
他覺得該坑沈安一下才爽,就嘆息道:“歸信侯,陳都知在呢。”
老陳正在想著晏月小姐姐在哪,聞言啊了一聲,然后問道:“何事?”
這是個著火的老房子,種諤的媚眼算是白拋了。
沈安就此歇息了下來,只是思念妻兒和妹妹,就叫人去弄些特產,等回程時帶上。
稍后種諤就開始了正式匯報。
“從李諒祚奇襲秦州失敗開始,西夏人就有些焦躁不安,所以在府州那邊他們甘愿當遼人的誘餌,眼看著大功告成,你卻在后面來了一記……”
種諤看了沈安一眼,覺得這就是個老陰比,讓人有些忌憚。
“此后他們對大宋的襲擾少了些,李諒祚轉向番人,很是攻打了一番,收攏了不少部族,勢力大漲。他正準備趁勢發展,可遼人卻出手了,在邊境屯兵,不時派出游騎去襲擾,李諒祚有些慌了。”
沈安的面色不大好看,“他怕遼人,難道就不怕大宋嗎?”
種諤正色道:“西夏人是不怕大宋,因為大宋不會主動攻擊他們。”
沈安冷冷的道:“這是好事。”
種諤笑道:“確實是好事。”
陳忠珩拋開了晏月,不解的問道:“這是看不起大宋,為何是好事?”
種諤解釋道:“他們不擔心大宋會進攻,可大宋某一日突然發動進攻呢?”
陳忠珩皺眉:“那就是出敵不意……”
“奇襲!”
種諤點頭道:“到了那時,李諒祚怕是會發狂。”
輕敵思想要不得啊!
“可某卻更希望一步步打進去。”沈安躊躇滿志的道:“大宋怕西夏嗎?”
種諤和陳忠珩齊齊搖頭。
大宋從不怕西夏人,幾次擊敗了李諒祚之后,更是信心滿滿。
沈安鏗鏘有力的道:“那就堂堂正正的去擊敗他們。用擊敗西夏人來鼓舞大宋的軍心民心,震懾天下!”
“震懾天下……”
種諤的眼中多了異彩。他是武將,自然知道那樣的榮耀。
“那時的大宋,想必能讓這個天下震怖吧。真是期待啊!”陳忠珩也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