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就站在門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臥槽!
背后說人壞話竟然被當場抓包,真的很尷尬啊!
陳忠珩干咳一聲,說道:“某喝多了。”
他這不要臉的模樣有些蘇軾的風范,沈安覺得回京后,可以讓他們兩個接觸一下,隨即雙劍合璧,縱橫京城。
梁興走了進來,神色已經完全變了。
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著,嘴唇緊抿,目光轉動間竟然有些威勢。
“我想單獨和歸信侯說說話,可否?”
陳忠珩剛才說自己喝多了,外交場合自然只能離去。他懊惱的道:“某還是能再喝一點的。”
梁興只是看著沈安,目光中多了挑釁之色,“歸信侯人稱名將,更是文武雙全,可面對我……竟然怯了嗎?”
“你無需用什么激將法。”沈安淡淡的道:“都出去吧。”
幾個官員都有些無語,心想你才說梁興是激將法,可隨即就讓我們離去,這是中計了還是順水推舟?
陳忠珩出去前沖著沈安眨眼,一臉堅毅的模樣,暗示有危險就喊一嗓子,他老陳絕壁會第一時間沖進來。
老陳還是夠意思!
等他們出去后,梁興坐下,腰桿筆直的就像是一根木棍。
“耶律洪基正在操練軍隊,目標不是草原那些散落的部族,你知道的,那些部族也不可能用大軍去鎮壓,所以他們的目標只能是大宋。”
“為何不能是西夏呢?”沈安的聲音低沉,目光中多了玩味。
梁興冷冷的道:“西夏不是他們的目標,就算是,那也是在收拾大宋之前清理后患。所以他們若是攻打西夏,接著就是大宋,我告訴你這個并非是蠱惑什么唇亡齒寒啊,我只想說……聯手吧,咱們兩家聯手應對遼人。”
“你不去做說客可惜了。”沈安說道:“而且你還習慣騙人……你騙人時眼睛都不眨,看似很真誠……忘了告訴你,在大宋,沈某是外事第一人,官家都要聽取某的看法……你對三國之間的分析在以前沒錯,可如今卻錯了,知道為何嗎?”
梁興有些意外,但依舊倔強的點頭,“你說。”
沈安說道:“因為大宋一直在不斷強大,西夏以前不斷襲擾大宋,大宋好似束手無策。好水川之戰后,西夏人戰意沸騰,對大宋作戰總是自信滿滿,是的,那個時候你們自信滿滿,可如今呢?”
“你們敗了,被大宋多次擊敗,秦州之戰,李諒祚親率騎兵突襲,結果如何?原州一戰,沈某率軍擊潰李諒祚,讓他只能狼狽逃竄。府州如何?在府州,你們和遼人勾結在一起,依舊被沈某擊敗……你覺著這樣的大宋需要和西夏聯手嗎?”
梁興面色鐵青,搖頭道:“是了,我忘記了你們連遼人都擊敗過。”
“那么你還想要什么?”
梁興抬頭,眼中有軟弱之色,“可遼人是我們共同的對手。”
“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
沈安說完就端起茶杯,微微低頭喝著。
梁興眼中全是震驚之色,喃喃的道:“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歸信侯此言一出,我卻是受教了。”
他起身,拱手道:“多謝歸信侯指點。”
這是個很坦蕩的女人。
“李諒祚看到你對某行禮,可會嫉妒嗎?”
呯!
梁興掀翻了案幾,那些茶杯茶壺都沖著沈安飛了過來。
沈安早有準備,拿起腳邊的一塊鐵板擋在身前。
“安北,某來了!”
陳忠珩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第一個沖了進來,直接撲向梁興。
呯!
梁興靈活的避開,陳忠珩直接撲街……
沈安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