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各自散去,沈安一路跟著去了政事堂。
包拯和富弼,以及三衙的都指揮使都來了。
韓琦作為首相,是主持的不二人選,他沉聲道:“遼使來汴梁跋扈,沒想到耶律洪基又派兵在邊境威脅,這是對大宋的羞辱。此次北方一定要牽制住遼人,讓他們無法傾力和西夏交戰……”
這是此行的調子,韓琦說出來后,就看了沈安一眼,“知道你必然是想去的,可你若是在老夫的麾下,就記得謹守規矩,不可妄為。”
沈安愕然,心想趙曙可沒答應讓你去。
不過看韓琦自矜的模樣,分明就是覺得此次他定然能去北方掌總。
包拯皺眉看了韓琦一眼,說道:“沈安可沒妄為過,再有,他若是事事講規矩,那些勝利從何而來?”
韓琦的臉一僵,才發現自己忘記了包拯這個老噴子。
有包拯在的場合,你若是想噴沈安,那就得小心再小心,否則一旦被包拯抓到把柄,你就等著被噴到崩潰吧。
沈安作戰不肯守祖宗規矩,什么陣圖在他的眼中就是擦屁股的紙,這樣的年輕人,你讓他守規矩,這不是為難人嗎?
包拯站在那里,目光炯炯看著韓琦。
可要一戰嗎?
韓琦嘆息一聲,沈安勝率太高,這事兒他噴不過包拯。
罷了。
韓琦說道:“要出兵多少?三司那邊的錢糧可能支撐?”
富弼看了三個都指揮使一眼,先前他們之間已經溝通過了,現在由富弼來出面。
“出兵的話,要防備遼人真的南下,至少要出兵五萬……”
這是一個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策略。
包拯目光轉到富弼這邊,冷冷的道:“富相可知道五萬大軍去到北方會損耗多少戰馬和錢糧嗎?”
這年頭騎兵出動一次,再回來時,不少戰馬就沒法用了,只能轉為駑馬。
富弼干咳一聲,目光閃爍著說道:“騎兵……北方不差步卒……”
大宋最大的威脅就是遼人,所以在北方囤積了巨量的軍隊,其中步卒最多。
這是隨時準備用步卒的血肉之軀來攔截遼軍鐵騎。
這很慘烈,但也只能如此。
包拯怒道:“北方的大軍就足夠了,差的只是一個掌總的過去掌控局勢,還要大軍去增援作甚?這是嫌三司的結余太多了,要吃光花光嗎?”
富弼的眼角抽搐著,覺得包拯真的是個老噴子,而且最喜歡無差別攻擊。
什么盟友,沒這回事,在文彥博下野后,老包拯就沒了盟友,看誰不順眼就噴誰。
“此事……再議議。”富弼萎了。
沈安不禁看向包拯,覺得此刻的他光芒萬丈。
以三司使的官位在政事堂力噴首相和樞密使,還未使出三成功力對手就退了,這噴力。
若是把噴力分層次,御史們大抵就是噴師,而包拯早就到了噴皇這個級別,無人能及。
他就站在那里,可卻讓人生出了無可匹敵的感慨來。
還有誰?
政事堂的短暫交鋒傳到了趙曙那里,他不禁嘆道:“包拯老而彌堅,而且忠心耿耿,此次……”
他屈指叩擊著桌面,臉上漸漸浮現微笑。
這便是解決了某個問題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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