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實際上很難扛得住兒女的糾纏,吳氏也是如此。
只是她終究心有不甘,于是就落淚了。
王雱膝行上前,抱住母親的雙腿,仰頭道,“娘,孩兒娶了她,以后就好生度日。孩兒學爹爹,不要旁的女人……一雙人,一輩子……”
吳氏摩挲著他的頭頂,吸吸鼻子,“好。”
外面的老夫人突然說道:“這邊一門心思都想好了,可那左珍可愿意?”
呃!
王安石和吳氏才想起這個問題,就看向了王雱。
王雱此刻的心情大抵連中狀元都比不上,他說道:“爹,娘,她定然是愿意的。”
王安石覺得此事要趕緊著手:“那就趕緊……娘子,回頭明日就找個媒人去探探口風。”
瞬間王雱心里那個美啊!
以前他一直不知道美滋滋是什么感覺,如今就感受到了。
當天晚上他一直睡不著,天蒙蒙亮就起來了。
王安石夫婦此刻正在院子里散步,見到兒子出來,兩人面面相覷。
這個兒子何曾對某件事這般上心過?
吳氏見了也只得屈服。
稍后王安石去衙門,王雱叫人去邙山書院告假。
然后這廝竟然翻墻出逃了。
王安石深知自己兒子的尿性,所以就令他今日不許出門。
可他卻忘記了自己當年得知和表妹定親后的狂喜,恨不能馬上去表妹的窗外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的心態。
于是王雱就逃了。
吳氏惱怒的道:“這小子要是去了左珍那,被媒人看到了算是什么事?去,叫回來。”
“難啊!”
老夫人出來了,見兒媳焦慮,就吩咐道:“去個人,請沈安去左珍那幫襯一番。”
吳氏千想萬想,卻忘記了左珍已經自立門戶了,家中只有她一人。媒人去了只能直接和她商議……
誰見過女人和媒人直接商議自己親事的?
很羞恥的好不好。
吳氏大喜,福身道:“娘真是英明,左珍是女戶,獨來獨往,沈安去幫襯就是女方家眷……而且元澤也服他,正好一舉兩得。”
老夫人淡淡的道:“你還年輕,要多學,多想。”
“是。”
吳氏心悅誠服。
老夫人微微點頭,轉身出去。
老娘當年叱咤風云的時候,你和大郎都還是孩子呢!
哈哈哈哈!
這時一個仆婦進來稟告道:“娘子,沈安遣人來傳消息,說是他已經在左珍那坐鎮了。”
“咳咳咳!”
她才說完就見老夫人咳嗽,不禁有些詫異。
老夫人的嗓子沒毛病啊!怎么咳得這般撕心裂肺的。
吳氏趕緊過去給她捶背,低聲道:“那沈安是個有心的,元澤能和他交往就是好事呢,您……您也別那個啥……”
老夫人一口老血梗著,點頭道:“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她才將說吳氏年輕沒成算,竟然沒想到左珍那邊沒人坐鎮,可沈安卻比她的反應更快,此刻就已經在那邊蹲守了。
哎!老胳膊老腿的……怎么就那么討人嫌呢?
……
大清早的沈安就到了店鋪這里,見左珍在生火,就直接讓她別忙活了。
“這晚了客人不高興呢!”
獨門獨戶的女人討生活不容易啊!
“那個小趙……五五。”
沈安招呼一聲,外面進來了糾結的趙五五。
她看了沈安一眼,心想您就不能干脆些,要么叫趙五五,要么叫小趙。什么五五……太曖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