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傷到的?”
陳洛覺得這不是事,果果卻很是內疚的道:“被我一棍子打傷了。”
陳洛嘆息一聲,“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綠毛的眼神活泛了些,剛想說話,邊上的聞小種冷冰冰的道:“死了活該!”
煞氣籠罩住了綠毛,它用鳥頭在果果的手上蹭了一下,“死了……”
果果很傷心的摸著它的身體,問道:“能治好嗎?”
果果的愛寵要是治不好會怎么樣?
陳洛覺得沈安會很高興,但不會暴露出來。
家中的寵物沈安最不喜歡的就是綠毛,這鳥話多不說,還嘴賤,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只是因為果果看著,否則沈安早就把它剝來烤吃了。
可果果會傷心啊!
陳洛很是唏噓的道:“這鳥吧,其實沒什么事,小娘子您還記得周都督不?”
果果點頭,周都督漸漸大了,如今也要避著果果。可好歹是家里人,經常能見面。
“那周都督前日在院子里瘋跑,結果撞到了樹,頭上起了一個大包,當時就暈過去了,可如今不是好好的嗎,綠毛這個包……”
陳洛伸手摸了一下,綠毛慘叫一聲,“啊啊啊啊……陳洛……”
陳洛淡淡的道:“再叫喚某就讓你成不了鳥。”
綠毛抬頭,陳洛的手一動,一把小小的刀就出現在手中。
“小娘子稍待。”
陳洛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拎著一個小壇子。
打開壇子,一股子濃烈的藥酒味傳來,綠毛慘叫道:“小娘子救命……”
果果安撫道:“你乖乖的,回頭給你好吃的……陳洛是神醫,能治好你。”
陳洛熟練的把綠毛包扎成了一只大鳥,幾乎不能動彈的那種。
“很不錯,小娘子放心,兩三日就好了。”
果果喜滋滋的抱起被包成一團的綠毛,然后放在小木箱里,就像是在舉行葬禮。
陳洛和聞小種出去,兩人走到了果果聽不到聲音的地方,陳洛說道:“先前某在外面聽聞了些話,說是官家是暴君,咱們家郎君就是酷吏,遲早會被烹殺了。”
所謂烹殺,來源于前唐時的酷吏來俊臣,那句請君入甕流傳千古,如今被陳洛改變了一下,倒也貼切。
聞小種皺眉道:“暴君沒什么不好,酷吏更是不錯,但凡有得罪了自己的人,先弄死了再說。”
外界也是這般認為的,所以試探性的上了奏疏,想噴沈安,可趙曙卻置之不理。
政事堂里,韓琦在打盹。
呼嚕聲很有節奏,曾公亮和歐陽修在低聲說話。
“官家竟然不管外面的那些聲音,暴君之名漸漸的就傳播了出去,這不好啊!”
曾公亮覺得這個事兒還是該管控一下的,可趙曙卻只是木然。
他摸著下巴,覺得很奇葩,“若是當時派出皇城司的人去查……對了,王懷喊出暴君之時,沈安就在現場,他為何不壓住?”
市值中午,歐陽修有些瞌睡來,可曾公亮喋喋不休的讓他沒法睡覺,只能強打精神說道:“沈安還年輕,思慮還不全面。”
“是啊!還年輕。”曾公亮說道:“可官家卻信他,那個張八年跪了大半日,最后官家也只是冷冰冰的,可見……這心思啊!猜不透。”
趙曙行事壓根就沒有章法可言,沒人能揣摩透徹。
歐陽修趴在桌子上,說道:“官家這般強硬,是禍還是福?那些人在外面鼓噪,說官家有些暴君的苗頭,這就是反對,可官家卻置之不理……”
“先帝時,若是這般強硬,慶歷新政可會敗?”曾公亮突然說了這番話,韓琦的鼾聲驟然停住。
“別扯那個。”
韓琦抬頭,抹去嘴角的口水,說道:“大宋的問題咱們都知道,可怎么弄?”
“若是皇城司的人出手,那后果更是不得了。”韓琦打個哈欠,很是無奈的道:“沈安出手多好……他本是人嫌鬼憎的,多幾條腿也不是事。”
曾公亮憂郁的道:“他這是幫官家分散了些風險吧?”
沈安出手打斷那幾個官員的腿,這事兒算是激起了公憤,讓趙曙面對的攻擊少了許多。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