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在昏睡,在和折克行喝酒之后,他就一直在昏睡。
御醫來過了,說是醉的太厲害,就弄了醒酒湯強行灌進去,現在也沒醒。
“哎……”
韓琦趴在那里,突然緩緩坐直了身體,打個酒嗝,“折克行呢?醉死了嗎?”
他現在感覺很暈乎,但記得最后折克行好像是變成了三個,然后倒了一個。
曾公亮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沒,折克行大步流星的回去了。”
叫你裝比,叫你裝酒神,這下爽了吧。
韓琦一聽就有些尷尬,然后問道:“老夫喝多了些,沒多話吧?”
喝酒話多,這個是毛病,但話不多的話,怕是性子有些問題。
“哈哈哈哈!”
幾個宰輔突然就大笑了起來,歐陽修甚至在捧腹。
韓琦覺得不大妙,就有些惱了。
“韓相,你抱著桌子腿……喊著官家萬歲,要為官家做一百年首相……”
臥槽!
抱桌子腿?
這是把桌子腿當做是官家的大腿了吧?
老夫沒臉見人了啊!
這是折克行的酒量第一次閃耀京城。
大娘進了慶寧宮,趙曙夫婦心情大好,正好天氣熱,就賞賜了些冰塊給宗室和重臣,但包拯和司馬光沒要。
上次這兩人打賭今年不用冰,有好事者在盯著他們兩家,甚至還出錢收買兩家的下人,想問問可用冰了。
沒用!
司馬光是擔心被發現后名聲臭大街,而包拯竟然也沒用,有些稀奇。
宗室得了冰塊就千恩萬謝,態度竟然好了許多。
“這怎么都變了?”
趙曙覺得有些奇怪,就叫了張八年來問。
“說是書院里教導得力,那些人都感謝陛下。”
“教導得力?”
趙曙想起上次沈安去夜襲,打的那些學生滿頭包的事兒,就說道:“明日凌晨去瞅瞅,叫上宰輔們……”
作為山長,沈安得了消息后,就早早睡下,第二天凌晨,一家子都在沉睡時,他帶著聞小種出門了。
一路到了宗室書院外面等候,稍晚一群人黑壓壓的過來,燈籠都不打。
“見過官家!”
趙曙擺擺手,“我此次出來就是想見到一個真實的書院,所以燈籠都沒打,你莫要提醒他們。”
沈安笑道:“臣不敢。”
此刻天空中依舊殘留著一顆星宿,這便是黎明前的黑暗。
書院里靜悄悄的,突然有人喊道:“起床!”
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叫喊聲傳開。
“起床了!”
“出操了!”
“晚到的沒有早飯!”
“……”
整個書院都在沸騰,接著無數人沖了出來,在寬闊地集結。
王雱很滿意的說道:“沒有遲到,很好,開始吧。”
一個大漢走到了前方,喊道:“列陣!”
外面的沈安在解釋,“官家,大宋面臨的威脅有很多,不管是西夏還是遼人,或是以后的對頭,他們的特點就是兇殘。學生不能單純的從文,大宋的官吏夠多了,也不需要那么多從文的學生,所以要教會他們什么是團隊,什么是廝殺……”
“廝殺?”
趙曙沒想過讓學生去廝殺,“若是需要他們去廝殺,大宋也該沒了吧。”
這話犯忌諱,但卻說的極好。
眾人都等著沈安回答。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這便是沈安的回答。
黑暗中,趙曙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