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比!”沈安說道:“此地是遼境,老子哪有功夫去抓俘虜?弄死了才是王道!”
宋軍轟然遠去,城頭的遼人在發呆。
“這是宋人?太兇殘了。”
“某想到了當年去打草谷,那些宋人就如同羔羊般的任由我們宰殺……可這才過了多久啊!宋人竟然……他們竟然把咱們的人當做了羔羊。”
“這是漢兒?”那個漢官喃喃的道:“為何……為何與他們說的不一樣呢!”
在遼人的口中,宋人都是軟蛋,若非是陛下仁慈,早就大軍南下吞了他們。
強者永遠蔑視弱者,這是生物的本性。
可現在這個弱者卻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手持大刀的壯漢,而且還有胸毛,很是兇惡。
……
范陽城中,正在等待著南征大軍好消息的遼人們看到了敗軍。
“開城門!”
“趕緊!”
一陣叫罵后,狼狽不堪的潰兵們開始頻頻回頭,仿佛身后有虎狼在追殺自己。
“求求你們了,快開城門吧!”
一個潰兵的戰馬長嘶著倒下,他絕望的跪在地上祈求著。
“這是……這是誰?”
這些恍如難民的男子是南征大軍的將士們?
“宋軍要來了,快開城門!”
一個遼將到了前面,仰頭喊道:“看看某是誰!開門。”
有人驚呼道:“是蕭詳穩……開門,趕緊開門。”
城門打開,遼將第一個沖了進去,隨后遼軍蜂擁而來。他們為了搶在前面進城,甚至在大打出手。
一萬余騎沖進城中,門外倒下一百余人,這些倒霉蛋都是在剛才的擁擠中被踩死的。
遠方出現了烏壓壓的一片騎兵。
“宋軍來了!”
潰兵們在城下喊道。
“住口!”
蕭詳穩喝住了那些將士,上了城頭就伸手:“拿水來!”
有人送了水囊,他接過仰頭就喝。
一水囊的清水被他喝完了,走動一下,肚子里有水聲傳出來。
他抹了一把雜亂的胡須,說道:“敗了。”
城頭的遼軍都在等他的消息,各種僥幸心態都在浮現,最后被這兩個字給擊破了。
“敗了?”
“竟然敗了?”
“數萬鐵騎,幾可滅國,竟然敗了?”
“……”
蕭詳穩打個水嗝,苦笑道:“敗了。”
“如何敗的?難道是宋人傾國出征?不對,那動靜會很大,瞞不過咱們的人。”
數萬鐵騎,連西夏人都要避開鋒芒,這樣的大軍去偷襲,竟然敗了。
你特么倒是說話啊!
在場的人眼睛幾欲噴火,恨不能一巴掌把蕭詳穩打醒。
“咱們偷襲之事肯定被宋人偵知了,所以……韓琦領軍……”
“韓琦……宋人的首相領軍,那必然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陛下的身邊有奸細!”
“對,定然是這樣。”
遼人群情激昂,恨不能馬上就把這個發現告訴耶律洪基。
沈安若是在的話,定然會笑的直抽抽。
去吧,去告訴耶律洪基,以他的猜疑,定然會再次掀起大獄。
耶律重元的謀逆案讓耶律洪基大動干戈,殺了不少人才了結。
以后這位遼皇會忌憚自己的兒子和皇后,尋個理由就弄死了蕭觀音。
至于所謂的不貞,那純屬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