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嚎聲傳來,聞小種看了沈安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心中就有數了。
漢人不能動,但遼人沈安卻沒提及。
沈安感受到了目光,就說道:“當年……遼人和西夏人最喜歡打草谷,更喜歡入侵。每次入侵大宋,那就是他們的狂歡日。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和他們的無惡不作相比,某只要財物和糧草。”
聞小種不禁贊道:“郎君胸襟廣闊。”
“啊……”
這時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傳來,接著一個宋軍大漢扛著一個遼人女子出門,見到沈安后,就嘿嘿的一笑,說道:“沈縣公,小人沒娘子……”
“操蛋的玩意兒,滾!”
沈安喝罵了一聲,那大漢扛著女子就跑了。
聞小種側身看著沈安,覺得眼前的這個大宋名將讓人看不清。
你說他有節操吧,可剛才強搶民女的事兒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卻視若未見。
城中處處都是驚叫,偶爾有慘叫。
隨即數百遼人壯漢被弄了出來。
“讓他們搬運糧草,跟著去保州城。”
沈安的命令格外的冷血,可無人有異議。
這百年來,遼人就是大宋的夢魘,無數次的殺戮早就讓兩國成為了生死大仇,此刻宋軍得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財物糧草裝車,隨即一把火燒了官衙,沈安喝道:“我們回去!”
眾人回身,就見前方一群男女老少跪著。
這得有數千人吧?
而且這些人都帶著大車,身上背著包袱……
為首的一個老人抬頭道:“見過沈縣公,還請沈縣公求我等漢兒一命。”
沈安神色淡然的道:“入城之后,某下令麾下不得動漢兒分毫,難道有人違令嗎?”
老人說道:“無,沈縣公治軍嚴謹,軍令如山,麾下秋毫無犯。”
心狠手辣才是真的吧?
這些騎兵都知道沈安的手段,所以軍令一下,沒人敢去觸犯。
沈安淡淡的道:“那你等還來作甚?”
黃春看著這些人,突然一個激靈,“寶玉,這些人……這是淶水城里的全部漢兒吧?”
嚴寶玉點頭,黃春訝然道:“他們怎么像是要遷徙的模樣呢?”
老人苦笑道;“您下令麾下對漢兒秋毫無犯,可遼人卻倒了大霉……等遼軍重返淶水,第一個就要拿咱們來開刀……都是奸細啊!”
黃春悚然而驚,低聲道:“是啊!咱們只拿遼人動手,漢兒秋毫無犯,這便是有情弊,若是遼人懷疑是漢兒打開了城門……這一城的漢兒怕是都會被弄死。郎君……好毒啊!”
臥槽!
聞小種和嚴寶玉都驚呆了。
合著秋毫無犯還有這一層意思?
“遼軍兇殘,此次大敗定然會痛徹心扉,他們要解氣……可怎么解氣?只有拿咱們來開刀……”
老人伏跪下去,“我等愿意重歸大宋,懇請沈縣公應允。”
眾人俯首,“我等愿意重歸大宋,懇請沈縣公應允!”
數千人的聲音不小,沈安微微抬頭看著天空,想起了以后……
以后北方的漢兒會完全融入到異族之中,他們積極主動的跟隨著異族南下入侵,最后滅掉南宋的也是漢兒……
他緩緩的道:“以前的大宋柔弱,于是北地漢兒都愿意奉遼人為主,可今日某要告訴你等,漢兒就是漢兒,異族的刀槍再強大,也打不垮漢兒的脊梁骨!跟著某,跟著大宋,咱們重新挺直了脊梁,重振漢兒之名。”
那些漢人面面相覷,有人低聲道:“漢兒很厲害嗎?”
遼人壓制大宋百年,也統治了北地漢人百多年,這些漢人早就忘記了自家祖先的威名。
一個老人茫然的道:“漢兒啊……漢唐時,那是令異族喪膽的存在。只是如今……”
宋軍將士精神抖擻,目光銳利,看不到半點軟弱。
“如今……如今的漢兒好像又重新站起來了。”
……
碼字最舒坦的莫過于寫出感動自己和書友的情節,然后再來個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