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興慶府很是美麗,地里的莊稼都收了,一片片的斷茬看著很是整齊。水渠里,清澈的水在緩緩流動著,還有魚兒在游動。
農人看著這片景象愜意的笑著,豐收的喜悅還洋溢在臉上,就被馬蹄聲驚破。
皇城方向來了一隊騎兵,氣勢威嚴。
農人們避在邊上,有膽大的抬頭,然后驚呼道:“皇后跟著出來了。”
“低頭,陛下最近不高興,不想死就低下頭。”
一抹綠色夾雜在一片甲衣里顯得格外的嫩,梁皇后木然看著前方意氣風發的丈夫,目光不禁轉向了南方。
那里有漸漸強大的大宋,也有那個讓自己狼狽不堪的小賊。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詞讓沈安名聲大噪,卻讓梁皇后如坐針氈。
在不知道梁皇后喬裝出使大宋去談判的人眼中,這是一首好詞。
在知情者的眼中,這首詞全是曖昧。
什么叫做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梁皇后才將從大宋歸來,這首詞就傳出來了。
關鍵是西夏使團內部都在傳言,說是沈安調戲使團中的女子。
使團里的女子有幾個,除去幾個丑女之外,就梁皇后漂亮。
沈安不會是睜眼瞎吧?
肯定不是,據聞那廝起家就是靠做女人的事物,什么托奶,香露……這種人不可能會眼瞎。
也就是說,他若是要調戲也只會調戲梁皇后。
而后這首詞就傳出來了。
這個味道不對啊!
知情者都對李諒祚投以曖昧的目光,覺得這位年輕皇帝的頭上大抵是綠油油的。
李諒祚卻一直沒就此事吭聲,帝后的關系依舊如故。
眾人策馬到了水渠邊上,前方的李諒祚下馬,回身道:“今年豐收,可夠彌補遼人入侵的損失?”
黃河百害,唯利一套,大宋飽受黃河水患之苦時,西夏卻在享受著黃河之利。
一個文官說道:“陛下,遼人此次燒殺搶掠,破壞頗大,怕是不夠……”
那些武將的眼中多了憤恨,其中一人說道:“陛下,當時我軍咬住了遼軍,只需拖著就能拖垮他們,可您卻下令收手,將士們眼睜睜的看著遼軍遠遁,心中憋屈啊!”
李諒祚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薄唇微抿,然后握住刀柄說道:“我們的大敵從來都不是遼人,而是宋人,不知道這個……你……做什么將領,統什么軍?嗯?!”
將領的眸子一縮,說道:“是,臣錯了。”
李諒祚微微一笑,“知錯就好,朕喜歡你的坦誠,回頭……”
他偏頭對梁皇后說道:“你不是說擔心宮中有人不利于自己嗎?朕便讓這個勇士進宮一陣子,想來你晚間再也不會懼怕……”
將領的眼中多了冷色,但看到李諒祚眼中的冷笑后,就低頭道:“是。”
梁皇后頷首微笑道:“甚好。”
這個丈夫在漸漸成熟,但他做事卻喜歡用人來做借口,少了些王者之氣。
不過西夏這里能培育出王者嗎?
梁皇后有些迷茫的想到了沈安。
“放過遼軍,是為了讓在雁門關受辱的耶律洪基傾力去對付宋人,剛來的消息……遼軍敗了。”
氣氛驟然一緊,那些臣子們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宋人竟然勝了?”
頃刻間,這里的溫度就從秋季到了寒冬。
……
又是一個盟主,加更加的痛并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