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亮覺得韓琦總是報喜不報憂,就出來說道:“陛下,廣南西路那邊說是交趾俘虜死傷不少,修路的人手不足。”
嗯?
趙曙皺眉道:“為何變少了?”
戰俘以前對大宋而言就是個稀罕物,可和交趾大戰幾場,俘虜了數萬交趾人,這些人如今在廣南西路修路,為繁榮大宋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這些戰俘就是大宋的重要資產,如今你竟然告訴朕,這些資產損失嚴重。
趙曙生氣了。
曾公亮說道:“廣南西路那邊山多水多,修路艱難,這些人大多是傷病而死。”
趙曙面色稍霽,說道:“如此好生對待那些交趾人。”
中原的百姓不肯去西南,若是強行征發去那邊修路,估摸著走到半路就會造反。
所以交趾俘虜好啊!
這一刻趙曙看著西南方向有些抑郁。
李日尊,你為何不起大軍來攻打大宋呢?
不但他是這般想的,宰輔們也是如此。
數年前,交趾是大宋的大麻煩,提到交趾君臣都頭痛。可如今卻變了,交趾就像是一塊肥肉,深深的吸引著大宋君臣的目光。
韓琦遺憾的道:“若是再俘獲數萬交趾人就好了。”
哎!
韓琦還是太沖動了啊!
這等事情可想,可暗示,卻不可明說,否則大宋禮儀之邦的名頭可就沒了。
趙曙皺眉道:“大宋以仁義立國,不可以此為倚仗。”
“是啊!大宋是仁義之邦。”
群臣都應和著,等出去后,包拯說道:“不好弄啊!”
“是啊!”
韓琦很是不滿的道:“當初就不該和交趾停戰,好歹再抓幾萬人再說。”
眾人都點頭,一點都看不出剛才滿口仁義道德的模樣。
君子進不了政事堂。
君子擔任一國之要職,那便是此國災難的開端。
……
而在宮中,心情大好的趙曙和高滔滔在喝茶。
“那唐仁當初我看著有些諂媚,就不喜,所以他去了廣南西路,我并未惋惜,只是沒想到此人卻是個能干的,也是個踏實的,可見許多時候不但要聽其言,更要看其行,否則便冤枉了好臣子。”
若是唐仁知道自己在趙曙這里被平反了,怕是會興奮的跳起來。
高滔滔好奇的道:“他做了什么讓您這般夸贊?”
“他安撫了廣南西路的土人,引了他們下山種地,不再是大宋的麻煩。這個功勞可不小啊!”
趙曙很是愜意,高滔滔笑道:“那唐仁臣妾記得是沈安的人吧?”
“是。”趙曙贊道:“人人都結黨,可沈安卻就是那幾個人。唐仁原先在樞密院不打眼,就是被沈安慧眼識珠,如今唐仁能獨當一面,可見沈安調教人的本事不小。”
高滔滔笑道:“您說過官場從不是獨行路,誰若是獨行,遲早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所以結黨不奇怪。”
“是啊!”趙曙唏噓道:“以前總覺著臣子結黨可畏,后來一想,臣子們若是不結黨,他們怎么做事?人都有私心,有了私心就會去結黨為自己的私心努力,若是一味要求官員品性高潔,那是緣木求魚。”
“那些土人如何?”在高滔滔的想象中,土人該是兇狠的,比昭君還兇狠。
飛燕和昭君站在門外,飛燕在打盹,有些小呼嚕。
昭君臉上的橫肉顫抖了一下,然后伸手在飛燕的腰間一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