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腳下一滯,回身問道:“你說什么?”
“以師事之算不算?”
我在沈縣公的面前是以學生自居,這個算不算是他的人?
秦臻在黑暗中突然笑了起來,然后笑罵道:“你倒是好運氣,真是好運氣。”
“那就是嗎?”
翰林院的畫師就和后世的象牙塔一樣單純,常建仁真的不懂這些。
秦臻不答,只是笑著拍打他的肩膀。
“真的是?”
常建仁心中歡喜。
“當然是了!”
秦臻罵道:“老子就覺著奇怪,沈縣公怎么給你寫了那么多信,你一說就明白了,這是在教導你呢!既然做了他的學生,那不是他的人是誰的人?”
“真的?”常建仁笑了起來,火把上的油滴在手上都沒顧上。
“真的不能再真了。”
秦臻為自己的副手歡喜著,“以后有沈縣公看著你,誰還敢來欺負你?誰敢抹了你的功勞?須知沈縣公立下許多功勞,那些功勞隨時都能化為人腿……誰不怕?建仁,某真是羨慕你啊!”
常建仁遲疑了一下,“那些人說沈縣公和他的父親一樣特立獨行,怕是遲早會出事……某不在意這個,若是可以,某愿意和他一起面對這些。”
“那些是酸話,你別理會!”
秦臻心情不錯,就給他解釋道:“沈卞某知道,那是一個有些瘋狂的人,在大宋上下都說宋遼太平時,他執拗的在呼喊著北伐,但你要注意,沈縣公做的更多,說的反而少了。”
說的多,錯的多,這是官場的要訣。
常建仁搖頭道:“某不管這些,只知道若是有一日那些人要致沈縣公于死地,某就先弄死他們。”
“對,先弄死他們!”
秦臻說道:“那些人定然就是亂臣賊子,不過不用怕,朝中的相公們是支持沈縣公的,官家也是支持沈縣公的,怕誰?”
“是啊!”常建仁笑道:“咱們誰都不怕!”
回到岸邊時已經是凌晨了,借著晨曦,宋軍開始驅趕俘虜進船。
這些大船的下面都是空間,一批批人進去,看著沒有盡頭。
“三百人!”
執行裝載任務的將領很有信心的道:“若是需要,甲板上也能裝人,保證一艘船能裝四百人。”
秦臻問道:“四百人很擁擠了吧?”
將領滿不在乎的道:“是有些擁擠,不過軍主,這里到廣南西路不過幾百里地,讓他們憋幾日也不是事,死不了。”
“嗯。”
能憑著本事做到一軍之主的將領,就沒有迂腐的。
“多少人?”
秦臻迅速拋掉了那些所謂的仁慈,看了看天色,知道留給船隊的時間不多了。
“軍主,六千七百人。”
這個聲音中帶著喜悅,那些正在驅趕俘虜的將士們都歡呼了起來。
“發財了!咱們水軍發財了!”
從上次在升龍城外搶了一波之后,水軍將士的眼睛都綠了,出門都喜歡盯著那些大車看,恨不能上面全是金銀財寶。
“好!哈哈哈哈!”
秦臻不禁大笑了起來,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舒坦。
“六千七百人,一人能值多少錢?”
秦臻看向了常建仁,作為沈安的學生,算術是基本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