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對遼強硬的呼聲甚囂塵上,遼使在驛館里只是冷笑。
“西夏人派出了使者,他們在向大遼搖尾乞憐!”
驛館里,使者不屑的道:“李諒祚怕了,他害怕大遼的怒火會淹沒了他,所以他來求和……”
“咱們此次可是差點滅了他們,只是陛下臨時下令撤軍,可惜了。”
隨行人員中,有人很是唏噓的說了這番話,遼使心中一哂,想到了耶律洪基的反應。
保州大敗后,耶律洪基幾乎要氣瘋了,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和茫然。
宋人越發的厲害了,映襯著大遼的日薄西山。
以后要怎么辦?
所以他來了,想為大遼爭取些尊嚴。
“淶水的那些漢人……去問問。”
遼使想起了那些漢人,不禁有些惱怒。
大宋的北方,也就是大遼的南面多是漢人,特別是幽燕之地。若是那些漢人心向宋人,大遼的麻煩就大了。
稍后消息就來了。
“那些漢人都被打散去了各處。”
遼使仰頭嘆道:“宋人太多,這數千人隨便一丟就沒了影子,再過些年,所謂的淶水漢人大概就沒了聲響。”
這個就是同化能力。
遼使苦笑道:“大遼以前哪有現在的禮儀?那些衣著禮儀,那些歌舞……幾乎都是漢人的,幸而大遼強盛,否則早就被宋人給吞了。”
文化同化,這便是儒家一直在追求的效果,名曰:教化。
“宋人來了。”
遼使起身走了出去。
“今日風和日麗,某早上聽到了雀兒叫,甚是清脆,還以為是為何,一見貴使才知道貴客臨門……貴使看著氣度不凡,讓人一見不禁生出親近之心……”
呃!
面對熱情洋溢的唐仁,遼使突然生出了些許受寵若驚的感覺來。
不是要對大遼強硬嗎?怎地此人這般親切?
“某修起居注唐仁,見過貴使。”
兩人見禮,隨即進去奉茶。
一番沒營養的寒暄之后,遼使試探道:“宋遼兩國乃是兄弟之國,多年維系了太平,惠及千萬百姓……”
這是調子。
邊上的宋人官吏不禁都微微昂首,只覺得心情舒爽。
以往遼使大多倨傲,高唱和平大多是大宋的事兒,遼使就是倨傲的點點頭,或是口出威脅。
如今這一切竟然就變了,遼使主動唱起了和平贊歌。
這世道不同了啊!
唐仁覺得就像是三伏天吃了一杯冰水般的舒暢,說道:“大宋從未有過開戰的念頭,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不是耶律洪基跑到雁門關外去蹲點,大宋怎么會和遼人開戰?
遼使當然知道這個,可和平贊歌還是要唱的,“此事怕是有些誤會,陛下說了,宋遼兩國要長久的太平下去。陛下每每想起了仁宗皇帝,淚水就會忍不住的流,哎!”
呵呵!
唐仁想起了沈安說過的那啥……鼉龍的眼淚。
“是啊!官家每每想到以往的太平日子就很是傷感。”
吹牛誰不會?
著啊!
遼使微笑道:“某此次帶來了十余匹好馬,都是沒有閹割過的……”
以往遼人即便送戰馬給大宋都是閹割過的,沒閹割過的好馬是戰略物資,想都別想。
可遼人現在竟然開了口子,這個發現讓唐仁不禁想歡呼一聲。
大宋威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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