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只是賣藥的,至于什么騙術,那是你們遼人的事兒,和某,和大宋一文錢的關系都沒有。
誰敢說某是騙子?誰敢說大宋是騙子?
沈安拱手道:“韓相高見。”
“高見?”韓琦苦笑道:“幸而你沒敢在大宋弄這個東西,否則老夫定然要想方設法的把你弄進皇城司去,一輩子不得出來。”
包拯拱手,“陛下,這便是沈安的布局,臣以為……此事對削弱遼人有大用……”
“但風險很大!”曾公亮搖頭道:“此等事算是僥幸,可治國卻容不得半點僥幸,陛下,臣請馬上更換使者。”
趙曙點頭,“讓司馬光馬上去!”
哎!
韓琦見沈安面色如常,就贊道:“自己苦心孤詣的手段被否了,你竟然還能鎮定如此,可見心胸寬闊。”
沈安笑了笑,心想,是啊!我的心胸比汴河還寬闊。
司馬光被逼著拎了個包袱就出門了,然后一路瘋狂追趕,在天黑前追上了使團。
他不能直接說更換,而是去尋唐仁交涉。
使團已經住下了,司馬光走到了唐仁的房間外,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咱們把自己的親戚朋友都拉進來,若是能拉到十人,他們再每人拉十人,某豈不是發財了?”
“貴使真是聰明絕頂,某都沒想到這等好處,您竟然就能舉一反三,嘖嘖!真是聰慧啊!”
這個是唐仁的聲音,司馬光聽到這里就悄然后退,然后急匆匆的往回趕。
第二天早上,他再度進宮。
“見過陛下。”
他一夜未睡,看著灰頭土臉的。
趙曙問道:“你為何回來了?”
他覺得怕是出了大事。
司馬光板著臉道:“那遼使被唐仁引著,自己領悟了一人發展十人的道理,臣就算是換掉了唐仁,此事依舊不可阻攔。而且臣出來時,見到那些使團里的人都在琢磨此事,有人說是回家就把家里人給拉進來。”
趙曙抬頭看著虛空,想著遼國以后處處都是傳銷,頓時覺得自己竟然有沈安這等能折騰的臣子,當真是三生不幸啊!
而那個倒霉催的耶律洪基,這次希望他別被氣吐血了。
事情既然不可逆轉,趙曙不會再多擔憂,這是帝王的特性。
“這等騙術利用了人心貪婪,怕是大部分人都無法逃脫,可怖,可畏。”
“去告訴張八年,讓皇城司封鎖消息,若是誰走漏了這等騙術,那朕會收拾他。”
有人去了,他接著問道:“邙山一脈不是沒方子嗎?沈安弄了什么好藥?”
司馬光知道此事,所以聞言就說道:“陛下,遼人若是因此而興兵……”
他是有名的和平衛士,所以說出這話沒啥不妥。
可他卻不知道趙曙有病。
精神病!
精神病患者趙曙只覺得一股子氣涌了上來,就冷冷的道:“遼人乃是大宋的大敵,沈安此事有功!”
陳忠珩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司馬光一眼,心想沈安本來會被禁足什么的處罰一下,你司馬光這么一番話頂到了官家的肺管子,他反而因禍得福了。
“陛下……”
司馬光覺得官家的思路要不得,剛想勸諫一番,趙曙起身道:“去問問沈安弄了什么好藥。”
“陛下……”
陳忠珩看了司馬光一眼,心想您就別勸了行嗎?否則你每多勸一次,沈安就會多得一樣好處。再這么下去,沈安怕是會對你感激零涕。
果然,趙曙皺眉道:“朕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