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能免了沈安的罪。
他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低聲道:“他……跑不了!”
“經查,劉賢等人勾結都指揮使陳威……”
魏崢覺得頭暈了一下,他捂著額頭,身體搖晃著。
“……文武勾結,圖謀不軌……”
文武一旦勾結在一起貪腐,再加一個圖謀不軌的帽子,沒人能反駁。
大事定矣……
那些人都看向了魏崢。
這是他們的帶頭人,也是經驗最豐富的的一個,他的判斷從未出錯過……先前他還說若是沈安逃脫了罪責,他挖了自己的一雙眼睛。
魏崢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茫然往后退去。
眾人趕緊讓開一條道,看著他踉踉蹌蹌的后退,最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陳忠珩看了一眼魏崢,最后說道:“為這等人逼迫官家,無恥!”
瞬間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燥熱,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他竟然翻盤了?”
許多人都以為沈安這次要倒大霉了,可不過是進了一次宮之后,這事兒就被他翻盤了。
文武勾結,誰還敢為那些人叫屈?
沒人!
所以他們面色慘白,急匆匆的轉身離去。
這事兒鬧大發了,他們為了劉賢等人蹲守在皇城外,以為能把沈安拉下來,誰知道被他反手一巴掌,打的臉上生痛。
……
王詵成年了。
作為權貴的后代,他的身上少見矜持,一抹若隱若現的陰沉在眼中浮現。
酒樓的包間里全是權貴的后代,這些衙內不差錢,祖上又積累了許多功勛,所以日子過得極好。
酒是美酒,喝的酣然后,一個年輕人指著王詵的族兄王儉說道:“上次那沈安以眾凌寡,讓你們兩兄弟吃了大虧,如今他回來了,王氏怎么弄?”
提及王氏,這就是用家族來做單位。
王儉微笑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王家對沈安并無什么說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此而已。只是……”
他看了王詵一眼,王詵是根正苗紅的王家嫡子嫡孫,他卻遠了些,所以有些話他也不能代表王氏說出來。
王詵舉杯喝了一口,“一次三十人,大宋何曾有過這等慘烈之事?此事若是不管,后續如何?下一次是不是要殺五十人……一百人。”
這是大家最忌憚的事兒,這些衙內們在家中聽長輩們說了一耳朵,早就不滿沈安久矣。
“他歸來了。”王詵笑了笑,很溫文爾雅的把玩著空酒杯,“如今汴梁城中人人都想弄死他,可官家卻沒有處置他,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不忍動手吧。”一個衙內嗤笑道:“那沈安立功不少,戰功赫赫,官家心慈手軟也是有的。”
王儉笑道:“心慈手軟也是一時,先前多少人的奏疏進宮了?如今皇城外面多少人等著求見官家?這些所謂何事?不就是要求嚴懲沈安嗎?”
他再看了王詵一眼,得到了一個贊許的眼神。
“大宋開國至今,沈安這等殘暴之人從未有過,他若是能安然無恙,我輩將再無寧日。”王詵朗聲道:“某在此敢斷言,那賊子此次難逃一劫!”
說完他劈手扔出了酒杯。
呯!
酒杯在地上摔的粉碎,眾人不禁大聲叫好。
一個和王詵交好的衙內喝多了些,起身道:“晉卿,當年他兩次羞辱于你,此次他定然會被發配,你準備如何羞辱他?”
王儉冷笑道:“男兒在世當快意恩仇,我家當讓他生死兩難!”
王詵笑了笑,眉間的陰郁散去,“某聽聞發配之路艱難……我等的親朋好友眾多,想來會讓他沈安賓至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