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唐仁得意的道:“想想,某以前在樞密院不過是個吏目罷了,可如今呢?天子近臣,以后多半是要前途無量啊!”
“那沈縣公……難道有做官的訣竅?”蕭迭衣心動了。
“有啊!”唐仁等的就是這個,他看著門外,干咳道:“某和使者有些私密話要說,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蕭迭衣也吩咐道:“都離遠些,看好了。”
唐仁還專門出去看了一眼,見到沒人在附近,這才回來。
“沈縣公說過,做官先做人!”
“什么意思?”蕭迭衣覺得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他有預感,自己會因此而飛黃騰達。
唐仁一臉莊嚴肅穆,“沈縣公說,做官先做人,可怎么做人?怎么才能讓上官歡喜你?提拔你?怎么讓君王看重你?”
“記住了,厚黑二字行天下,無往而不利也,這是邙山一脈的秘傳。”
“何謂厚?就是臉皮要厚,上官喜歡什么你要去揣摩,投其所好,為此諂媚也在所不惜……看看某。”
唐仁熟練的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蕭迭衣見了不禁贊道:“厲害了。”
遼人雖然受中原文化的影響頗深,但官場手段卻還在初級階段,否則耶律洪基也不會用謀逆這等拙劣的借口來干掉自己的皇叔一家子。
粗糙的官場文化遇到了沈安這個后世來的家伙,蕭迭衣震驚之余,不禁對沈安這個人悠然神往。
“這其中最關鍵的一句話就是……別怕上官不上鉤,水滴石穿,今日投其所好,明日投其所好,后日……人是喜歡被奉承的,天長日久,上官就覺得你是個好人,是他的心腹……”
“黑就是要心黑手黑,遇到了競爭對手,要捅刀子,怎么捅?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看看對手和誰有矛盾,然后你就找到那人,給他出主意,給他錢……在中間挑撥……一句話,要黒。”
“漸漸的,上官會在上面經常提及你的名字,而此時你要學會謙遜,要學會做人,但是切記了,要堅定,在上官還有利用價值之前,你要對他忠心耿耿……”
談話在繼續,半個時辰之后,蕭迭衣站在門外,看著清朗的天空,嘆道:“某怎么覺著自己脫胎換骨了呢?”
“這是沈縣公的教導。”
這個真是沈安的教導,不過還有些話他沒告訴蕭迭衣。
——耶律洪基就喜歡被人奉承,只要投其所好升官就不是難事。
耶律洪基堪稱是遼國的掘墓人,這位遼皇四處游蕩,喜歡任用那些諂媚的臣子。而且還因為自家的各種愛好大興土木,耗費了無數錢糧。
蕭迭衣心神激蕩,沖著南方拱手道:“沈縣公果然是神仙中人啊!貴使,此行有何難事只管說,某……一力擔當了!”
臥槽!
出發前沈安就傳授了這些東西給唐仁,目的就是要讓蕭迭衣死心塌地。
記得沈安當時最后的告誡:你自家別去弄這個,否則某一腳把你踹出邙山一脈。
這是收了他為弟子的意思,當時唐仁激動的來了一聲狼嚎,被花花追出了五條街。
看看蕭迭衣吧,現在已經是感激零涕了,甚至都許諾幫唐仁掃平此行的障礙。
這是瘋了?
不是,金錢加權利的誘惑而已。
但蕭迭衣已經服氣了,對沈安幾乎是五體投拜的崇敬。
若是沈縣公在此,估摸著能把此人收為己用,成為大宋的密諜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不可抑制,唐仁心中火熱,就笑道:“沈縣公說過,為兄弟做事要什么報酬?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好!”
蕭迭衣走過來,認真的看著唐仁,然后擁抱了他,低聲道:“告訴沈縣公,某是他的信徒。”
唐仁心中一震,低聲道:“好。”
等這個傳銷案子爆發,你若是能挺住,想來沈縣公也愿意再‘栽培’你一番。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唐仁心中歡喜,對沈安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接著有人來了,說是耶律洪基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