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成,就讓他去清理茅廁,嘖嘖!那活計可不好熬,一年下來渾身上下的屎尿味怎么都散不去,兩三年下來,這人就再無一個朋友,這便是孤苦無依……”
內侍們少了家伙事,行事偏激的不少,但宮中自有規矩在,說弄死人的不過是氣話而已。
宮中有許多磋磨人的地方,比如說清掃屎尿,那真是生不如死的活計。
“都知您怎么問這個?”
一個內侍突然發現不對勁,他看看神色平靜的陳忠珩,再看看已經維持不住微笑的鐘迪,心中一個激靈。
這是……鬧翻了?
而且還是背叛。
眾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漸漸沉寂下來。
“要怎么辦?”
陳忠珩走到了鐘迪的身前,問道:“某對你不好嗎?”
“好……好。”鐘迪笑道:“您對某恩重如山,某昨日還去尋好藥材,準備給您……他們都知道。”
“是啊!你一邊想坑了某,一邊又去弄了好藥材,這是準備坑某不成,再下藥讓某成為廢人嗎?”
“不……”
鐘迪慌了,退后一步:“某是真心誠意的。”
“是啊!想來你讓那中人坑某也是真心誠意的,讓某去借錢,陛下的身邊人去借錢,以后被人要挾了怎么辦?這句話一出去,某頃刻之間就會被官家厭棄,隨后……”
陳忠珩盯著他,笑道:“隨后誰最有希望上來?”
眾人都看著鐘迪,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是鐘迪!”
鐘迪是被陳忠珩當做是弟子在教授,一步步把人拉扯到了僅次于自己的地方,堪稱是無微不至,親生父子也不過如此。
這人竟然這般歹毒嗎?
“某這幾日到處借錢,想來已經被你搜羅了證據吧。”
陳忠珩笑的越發的慈祥了。
“沒……某真的沒有……”
陳忠珩揮手。
啪!
鐘迪挨了一巴掌,趕緊跪下道:“您誤會了,某這幾日是在為您籌錢,某知道您差了三四千貫,就把自己的錢財弄了出來,他們都知道……”
“做的挺像的。”
陳忠珩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他指著鐘迪笑道:“口蜜腹劍說的便是你這等人,可惜某已經得了謝義的口供……”
嗖的一下,鐘迪猛地站起來,然后喊道:“陳忠珩殺人了……”
陳忠珩沒有絲毫猶豫,一腳就踹了過去。
先前沈安的交代閃現腦海中。
——人的迎面骨最是脆弱,照著用力踹,七八成可能會踹斷,就算是第一腳沒踹斷,咱們接著來。
呯!
于是他又踹了一腳,順利的看到了小腿變形……
“啊……”
慘叫聲尖利,連趙曙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