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誨冷冷的不說話,好像說話就丟份。
楊繼年繼續說道:“如今的大宋如何?數年前的大宋看似太平,可外有遼國西夏,甚至還有交趾為害。每年三司上下為了虧空而焦頭爛額。農戶每年只求不被餓死……可如今如何?”
他突然提高了嗓門,目光炯炯的盯著呂誨,用那種蔑視的姿態說道:“如今歲幣廢除,遼國無可奈何。西夏數次被擊敗,對大宋心生畏懼。只是水軍就能讓交趾上下苦不堪言……還有市舶司的增收,三司的結余……一樁樁,一件件啊!”
他憤怒的道:“大宋在蒸蒸日上,為何有人視而不見?有的人在為了大宋而殫精竭慮,在浴血奮戰。可有的人卻在邊上陰陽怪氣,在背后捅刀子……無恥!”
無恥!
御史臺的人都出來了,都有些傻眼。
老好人楊繼年竟然發飆了?
而且還是沖著呂誨,言辭間把呂誨比作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這個真是猛啊!
有人低聲道:“楊繼年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呂誨要被氣瘋了,他的右臉頰顫抖了一下,淡淡的道:“祥符縣的富戶準備來京請愿,你們翁婿好自為之吧。”
這是一記炸雷,頃刻間讓御史臺亂了。
這是什么意思?
不言而喻,祥符縣就在京城邊上,天子腳下,自然權貴豪紳很多。
那些人大多都是鐵公雞,向來只有他們放高利貸去掙錢的,特么的,現在朝中竟然要他們交錢?
咱們去喊冤吧?
于是有人出頭,大伙兒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就在呂誨說話的當口,那些人已經進了汴梁城。
大局定矣!
呂誨沒發火的原因就是這個。
他覺得自己的威信受損了,但不急著修補,等官家焦頭爛額,收回成命時,他再打壓楊繼年,如此御史臺誰還敢和他作對?
楊繼年心中一緊,卻淡淡的道:“下官拭目以待。”
呂誨笑道:“希望你莫要后悔。”
“定然不會。”
兩人正在較勁,外面有人喊道:“沈安在招呼人了……”
臥槽!
“這是要動手啊!”
御史臺的人都興奮了。
那些來請愿的人應當不少吧。
一次毆打那么多人,堪稱是前無古人。
這個熱鬧定然要看啊!
于是眾人紛紛涌出去。
楊繼年緩緩往外走,他在想著此事的過程。
女婿看來是要動狠手了,官家必然是默許的,可動手之后,反對派們會借機喊冤,然后聚攏人心,由此朝野分裂,大宋將會進入一個相對混亂的時期。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呂誨走在他的側前方,微微笑著。
兩人出了御史臺,左邊是開封府,不少官吏在外面。
而御史臺的官吏們卻沒走。
那個報信的人在興奮的說道:“……沈安讓人傳話,說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話不是空話,不是套話……沈家將率先繳納免役錢!”
臥槽……
有人問道:“有多少人答應?”
呂誨雙手握緊,只覺得腦子里一陣混亂。
“好些人,汴梁城中許多商人都在響應……”
眾人不禁看向了呂誨。
你不是說這是害民之舉嗎?
怎么有那么多人積極踴躍的來了?
您的臉疼嗎?
楊繼年緩緩站在大門內,只覺得陽光明媚,眼前的一切都是這般清新。
他不禁輕輕一跳,就跳出了大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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