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兒的妻子看著鄉兵們在打砸,不禁大聲叫喊起來。
“來人吶!”
前院躺了一地的仆役,都是阻攔被打趴下的。
“救命啊!”
鄉兵們只是打砸,沒人反抗就不動手。
“我要去告御狀!”
呯!
幾個鄉兵丟下手中的東西,死死的盯著她。
一股殺氣罩住了陳福兒的妻子,她覺得小腹有些發脹,就連退幾步,夾緊雙腿喊道:“你們要干什么?來人吶……”
另一邊,幾個鄉兵興高采烈的拆掉了幾根柱子,然后正堂轟然垮塌。
“呸!”
他們灰頭土臉的跑出來,回身看著自己的杰作,不禁都笑了。
這下小娘子該解氣了吧?
“走!”
鄉兵們揚長而去,陳家上下看著這個爛攤子,不禁嚎哭起來。
“叫官人回來!”
陳福兒被叫了回來,見狀不禁大怒,說道:“不用看,定然是沈家人弄出來的,某這就去告狀!”
他氣沖沖的去了開封府報案,然后順利的被帶了進去。
“何事?”
詢問的推官楊堅看著沒精打采的。
春困秋乏,此刻睡一覺最爽。
陳福兒說道:“就在先前,沈家的沈果果帶著人砸了小人的家,如今陳家已是狼藉一片,連正堂都被砸垮了。”
楊堅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心想正堂都被砸垮了?這個夠狠啊!
“此事大膽,來人。”
“小人在。”
幾個衙役近前聽令,楊堅怒道:“無法無天,無法無天,沈家了不得嗎?這是大宋,這是汴梁,就算是皇親國戚犯法,進了開封府也沒他坐的地方!去,去沈家拿人!”
幾個衙役面面相覷,楊堅見狀就砸了東西下來,卻是一方硯臺。
硯臺粉碎,碎屑紛飛。
“半個時辰把人拿了來,否則重責!”
幾個衙役屁滾尿流的去了,楊堅深吸一口氣,肅然道:“我輩做官,不為民做主,那就是庸官!”
下面的陳福兒感動的流淚了,說道:“那沈家在汴梁跋扈多年,一直無人能制,今日楊推官出手,汴梁百姓當會歡欣鼓舞,喜不自禁……”
楊堅看著外面,微微一笑。
一個小吏從外面進來,問道:“敢問楊推官,可是有人說沈家的壞話嗎?”
這人是知府楊佐身邊的人,楊堅也不敢怠慢,他說道:“堂下就是事主,家中已經被沈果果砸爛了。”
小吏看了陳福兒一眼,說道:“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陳福兒摸摸自己肥肥的臉蛋,心想這是咋說的?外人都說某肥頭大耳,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
楊堅眸色一冷,說道:“此事有事主,查證的人也去了,某叫人去了沈家,讓他們拿人來問話……”
“敢問楊推官,拿誰?”小吏看似恭謹,可眼中卻有急色。
楊堅……這個和隋朝帝王相同名字的開封府推官淡淡的道:“當然是那沈果果。”
小吏瞬間就冷了臉,“知府有令,此事另有情弊,陳家有錯在先,就此了事。”
啥?
陳福兒不禁怒了,但卻不敢發火。
楊堅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俯,問道:“人已經去了。”
小吏是知府楊佐的人,以后會跟著走,所以他不懼楊堅,硬邦邦的說道:“知府有令,此事就此了結!怎地……楊推官這是要抗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