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傲然道:“那沈安看似跋扈,可他也得忌憚司馬公,也得忌憚呂知雜他們,否則這規矩何在?安心,有我們在,他不敢找你的麻煩……”
“多謝多謝……”
陳福兒一番感恩戴德,然后送男子出去。
才將到了門內,就見一人沖來。
陳福兒仔細一看是家中的仆役,想起自己每日諄諄教導他們要淡定,要淡定,可此刻卻這般慌張,當真是丟盡了自己的臉面。
他一怒之下就踹了一腳。
仆役撲街,但依舊喊道:“郎君,不好了,沈家的布莊棉布降價三成……”
陳福兒的面色瞬間慘白。
男子愕然,然后正色道:“他這是不敢沖著你動手,所以用了商人的手段,至為可笑,可笑!”
他輕蔑的笑了笑,陳福兒想想也是,只是想到自己以后掙錢少了,不禁心如刀絞。
人就是這樣,以前每日掙一百貫,現在每天掙五十貫就會覺得難受。
由此可見淡泊名利是何等的艱難。
男子拍拍陳福兒的肩膀,微笑道:“有我們在,穩住。”
這是一個能提供錢財支持的商人,拉攏一下好處不少,所以他也是努力讓自己笑的更親切一些。
陳福兒點頭,“沒事,小人穩得住!”
他抬起頭,堅毅的道:“那沈安這一下要得罪多少布商?那些人會恨他入骨,某如今雖然少掙些錢,可錢是什么?錢不過是過往云煙罷了,某要和他斗到底……”
腳步聲再度傳來。
正在醞釀情緒的陳福兒看去,見是自家的伙計,不禁怒道:“跑什么?!”
男子微微皺眉,顯得很不高興。
那伙計哭喪著臉說道:“郎君……那七家布商都派人來了,說是從即日起,不再從咱們家進貨了。”
臥槽!
陳福兒不禁腳有些發軟……
沒人進貨,他做出的棉布賣給誰去?難道賣給那些百姓?可沈家的布莊在那盯著呢,他怎么賣?
他扶著墻,顫聲問那個男子:“先生……沈安下毒手了,對!這定然是他的惡毒手段,只有他才能逼迫那些人斷絕和陳家的生意……先生,呂知雜他們……幫幫小人吧……”
男子神色悵然的看著虛空,“你這個……”
“先生……”
陳福兒聽出了些不祥之兆,他跪下抱住了男子的大腿,“先生救某!”
“放開!”
男子掙扎了一下沒掙開,他惱怒的道:“快快放手!”
這時外面有人喊道:“沈郡公來了……”
臥槽!
沈安來了?
這咋得了啊!
男子一聽就瘋狂的拍打著陳福兒,可陳福兒卻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最后男子努力掙脫了,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跑,那速度,絕對能在汴梁排名前三。
“先生……”
陳福兒鼻青臉腫的哀嚎著。
外面有人喊道:“外面鬼都沒一個,沈郡公在哪?”
奔跑中的男子身形一滯,然后一跤摔在地上,再爬起來時,臉上全是血。
陳福兒摸著額頭上的青腫,想到只是沈安的名號就嚇跑了那位先生,那他真人來了會如何?
都是騙子啊!
“騙子,都是騙子!”
他伏在那里嚎哭著。
……
第四更送上,爵士繼續奮斗,晚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