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女子卻有些瘋癲,說是定然要嫁給他,反正許多瘋話。”
這是腦子出問題了。
楊堅的身體微微顫動起來。
他看了呂誨一眼。
呂誨微微搖頭,示意他別慌。
穩住,咱們能贏!
“慢慢的那女子好了些,她家里也給她相看親事。王翔也中了進士,家里同樣給他看了親事,兩邊都成了親……那女子卻突然再度瘋癲,說是王翔的娘子。”
這個很頭痛啊!
趙曙聽到這里就已經明白了大概,他身體放松,心想包拯果然就不是這等人啊!
“那女子鬧騰的時候,王翔正好在三司任職,包相得知此事,覺著會敗壞王翔的名聲,就去尋了開封府,把消息壓了下去。”
沈安看了楊堅一眼,“包相此舉并未有半點私心,只是不忍王翔蒙受不白之冤罷了。后來那女子一家都去了遠處,兩下相安。可沒想到竟然有人把此事又翻了出來,包相回避不是懼怕什么,而是不想揭開此事。畢竟……人言可畏啊!”
瞬間一個忍辱負重的高大形象就出來了。
趙曙內疚了。
“包卿竟然這般嗎?朕卻坐視他被人圍攻,當真愧疚。”
楊堅覺得自己能一戰干掉包拯,名揚天下,聞言他嘶聲道:“陛下,這是沈安弄的手腳,那王翔定然是被威脅了。或是收買,對,沈安有錢,還喜歡砸錢,動輒數萬貫的砸,那王翔哪里忍得住,定然是被他收買了。”
沈安嘆息一聲,“你被包相嚇壞了,隨后更是擔心沈某報復你,所以你就去尋了靠山,調去了御史臺。”
司馬光木然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
“你一去御史臺就迫不及待的想報復,不,還有一個,你得遞上投名狀,于是你得了消息也不仔細去考證,就急匆匆的上了奏疏……某問你,你可知道成親要在當地官府留底的嗎?”
大宋的戶口是分等級的,隔一陣子就要按照家庭情況分級,然后按照級別安排賦稅。而這種調查取證很細致,甚至還會請了你的街坊鄰居來作證評級。
楊堅眨了一下眼睛,“某……”
這事兒……某還真沒注意啊!
志大才疏說的就是這等人。
呂誨眸色一變,他想起了前日讓人去開封府查王翔成親的事兒,可卻被告知資料太多,需要慢慢翻找。
這一翻找下來,竟然拖到了今日。
他猛地想起了楊佐。
那楊佐和王雱談笑風生,難道他會暗中出手阻攔?
若是楊佐出手,此事危矣!
沈安突然笑了起來,“此事倒也簡單,想來開封府那邊也有消息了。”
“去問。”
趙曙現在很有興趣知道是誰在操縱了這一切。
他看著沈安,想起了楊佐的立場。
楊佐毫無疑問是偏向了新政,這也是他能執掌開封府的主因。
沈安和楊佐有默契?
于是楊堅就被坑了。
這廝怎么就那么喜歡坑人呢?
不過朕卻很歡喜啊!
楊堅站在那里,他努力維持著鎮定,但越想越慌。
呂誨此刻已經是眼觀鼻,鼻觀心,和司馬光一個套路,特君子。
稍后消息來了。
“陛下,那女子……”
“別說出她的名字可好?”沈安打斷了稟告,“畢竟她有病,若是說出名字,以后她家人得知,定然會極度難堪。”
內侍看向了趙曙。
趙曙點頭,“她也是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