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王繳還詞頭不要緊,某也會被牽連啊!
王安石搖頭,值房的幾個官吏也勸道:“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王學士先擬旨吧。”
大佬,你這一炮可是要震動汴梁啊!
趕緊改了吧。
王安石坐下,端起茶杯,此刻他心中再無患得患失。
成敗如何,某不在乎!
來人苦勸良久,直至外面有人問道:“旨意呢?可得了?”
事情瞞不住了,馬上被報給了趙曙。
“什么?”
趙曙眨巴了一下眼睛,覺得自己怕是聽錯了。
“陛下,王安石繳還詞頭。”
趙曙覺得臉有些痛,“為何?”
“他說鐵錢不可驟然廢除,楊靖安此舉定然有情弊!”
“情弊?”
趙曙鐵青著臉道:“他坐在汴梁就能知道益州路的事?還情弊,朕看他是執拗慣了,突然發了狂。”
繳還詞頭只發生在先帝趙禎時期,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宋皇權衰微始于真宗,勃發于趙禎時期。
帝王弱了,臣子自然就強了。
“去問問他,問問他!”
趙曙怒了,腦門上青筋直冒。
韓琦拱手,“陛下,臣去問問。”
老韓一路去找到了王安石,“介甫,你這是為何?”
王安石起身拱手,坐下后說道:“韓相,此事楊靖安定然有情弊,鐵錢存在多年,不可驟然廢除。”
“可百姓苦鐵錢久矣!”韓琦覺得他大抵是有些執拗了。
王安石的執拗他們都知道,所以韓琦沒當回事,笑道:“趕緊擬旨吧,跟著廢除交子鐵錢的文書一起下去。”
王安石肅然道:“除非下官身死,否則這份旨意萬萬不會擬。”
“你這是瘋了?”
韓琦的脾氣可不好,聞言就怒了,“好不好的事你非得弄砸了,你想做什么?想出名?還是想升官?”
王安石木然以對。
韓琦氣咻咻的回去,“陛下,王安石執拗,不肯擬旨。”
趙曙拍打著椅子喝道:“狂妄!”
他此刻登基數年,威望漸漸提升,一般人哪里敢來觸霉頭?
可王安石就生生的打了他一巴掌。
這個恨啊!
可知制誥繳還詞頭有先例可循,這事兒你沒法處置王安石啊!
消息頃刻間傳了出去,呂誨找到了司馬光,歡喜的道:“王安石這是發狂了,竟然繳還詞頭。”
司馬光上次和王安石來了一次單挑,結果被打的很慘。
那次之后,他和王安石就翻臉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的眉微微挑起,然后木然道:“此事再看。”
呂誨嘆道:“看什么看?那楊靖安推行新政不遺余力,此等人竟然被王安石壓制了,可見他們內部也是狗咬狗。君實,這等喜事……”
他是真的歡喜了,“他們內部鬧騰,可見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咱們在邊上看熱鬧,要不……給他們加把火,添點油?”
司馬光木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此事你斟酌。”
呂誨點頭,起身道:“某這便去尋人彈劾王安石和楊靖安,定然要讓他們自己咬起來。”
當今官家登基以來,威嚴漸盛,一直沒人去觸他的霉頭。
可今日王安石就給了他一下,汴梁官場震動。
……
還有!
這幾天盟主比較多,明天依舊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