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王韶在以后還親自披掛上陣,可不是那等坐而論道的所謂‘名將’。
富弼來了,皺眉道:“怎么動手了?”
王韶毫不猶豫的說道:“對方跋扈,下官忍無可忍就動了手,后來兩邊混戰,西夏不敵。”
西夏不敵!
剛才樞密院的人恨不能全部涌進去,西夏使團那點人哪里夠打的。
王韶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眉間微微皺起,竟然帶著一股子肅殺的氣息。
富弼的眼皮子眨了一下,“為了何事?”
“榷場。”
富弼馬上搖頭,堅定的道:“此事不可答應。”
他走向沈安,低聲道:“朝中既然有意攻伐西夏,自然不能開了榷場,除非是想先穩住他們。”
所謂穩住他們,就是戰略欺騙,讓西夏人以為大宋不想動武。
沈安說道:“富相,下官以為對付西夏人不必如此,畢竟那是叛逆。”
在大宋君臣的眼中,西夏就是個叛逆,所以稱呼也是很有特色,叫做‘西賊’。
“對付叛逆,我們無需弄什么手段,直接告訴他們,明刀明槍的動手就好。”
若是要玩戰略欺騙的話,調運糧草和增派禁軍去西北怕是瞞不過,到時候白白耗費時間。
富弼點頭,悠然神往的道:“千軍萬馬,只為收復故地,此戰會延綿數年吧,老夫真想去看看。”
這是暗示,大抵老富也想領軍廝殺一番。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沈安,那種眼神讓人發噱。
可這事兒沈安沒法幫他啊!最終誰領軍,誰統籌還得趙曙一言而決。
宰輔領軍是必然的,只是看誰去而已。
老包還是算了吧。
雖然沈安很想讓老包掛個滅國的頭銜,但西北苦寒,他怕老包熬不住。
“宋人無恥!”
這時里面的西夏人緩過來了。
“閉嘴!”
楊松年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他仔細回想起來,發現就是李勛開口咆哮,引發了沈安的怒火,然后王韶就動手了。
說來說去就是李勛的錯啊!
李勛躺在那里,嘴角抽搐著,嘶嘶聲不斷。
“某只是說了一句話,為何要動手?”
他真的覺得不可理解。
楊松年怒道:“那沈安就是個殺人殺慣了的人,他在場你去挑釁,那不是找死嗎?”
李勛怒道:“他難道不怕咱們回去報復嗎?”
你這個蠢豬!
楊松年壓低了嗓子,“大宋如今怕咱們嗎?”
李勛搖頭。
還好,還能挽救一下。
“他們既然不怕,打了就打了,又如何?”
“那他們的使者去了大夏難道不怕被打嗎?”
這個外交對等原則咱們也可以來一下嘛。
咱們在汴梁被打,等宋人的使者去了興慶府后,咱們也能爆捶他們一頓,以牙還牙。
提到這個楊松年突然面色一白,然后摸了一下腫脹的眼角,用那種驚恐的聲音說道:“不對!這不對!”
“怎么了?”
使團的人在相互攙扶著起來,有人去攙扶楊松年,被他甩開。
他的眼中漸漸多了驚懼之色,“宋人的使者多久沒去大夏了?”
使團里有知道的說道:“很久沒去了。”
“這是為何?”
“剛才那王韶逼迫咱們俯首稱臣……以往哪有?”楊松年渾身在顫抖,“宋人……宋人怕是要動手了。”
他能做正使,腦子自然好使。只是想了一下大宋的應對,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沒錯!”楊松年緩緩站起來,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顫聲道:“要開始了嗎?大夏啊!某拿什么去拯救大夏……”
使團所有人呆立。
以宋人現在的實力發動攻勢,大夏能抵御嗎?
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發寒。
……
第二更,還有。今日有盟主‘安靜的黑色小螞蟻’打賞,晚上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