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耀祖看著這個簡陋的正堂,淡淡的道:“吳御史此次回京可帶來了什么?”
三天了,吳征沒啥動靜,馮耀祖覺得此人是大徹大悟了,知道官場不是他那種混法,所以憋著不出門。
換做是后世,一句話就解釋了這種行徑:這人被官場毒打了一頓,懂事了。
吳征想到了沈安,“馮知縣想知道些什么?”
喲!
這是還有怨氣?
馮耀祖微微側身看著他,認真的道:“官,不是你這么做的。”
他起身在堂內踱步,雙手背在后面,姿態威嚴。
“為官者,要知道輕重,何為官?代天子牧民,某身為知縣,自問所行不差,你這等人卻來挑刺,誰給你的膽量?”
本來馮耀祖是想來息事寧人的,可當看到吳征那冷漠的臉時,不禁就怒了。
“有本事就去彈劾馮某。”
馮耀祖最后雙手按在案幾上,身體前俯盯著吳征,一字一吐的道:“沒本事,就老實待著,別給封丘找麻煩,否則某會讓你無處容身!”
他揚長而去,吳征坐在那里,神色茫然。
隨后的幾天里,沈安依舊如故,只是讓吳征不必擔心這些。
吳征重新四處查探,直至馮耀祖忍無可忍,連續上了多份奏疏,說是封丘不堪吳征的騷擾,請御史臺換人。
御史臺接到消息后很是商議了一番,唐介知道吳征在做什么,所以很是糾結。
再鬧下去怕是不大好吧。
他猶豫了。
而呂誨也知道吳征在干什么,甚至知道他捅窟窿失敗的經歷。
“叫他回來,咱們……換人!”
唐介痛苦的做出了決定,報請上面批準。
“沈安果真是去游玩的?”
趙曙看到了這份消息,很是好奇沈安的安靜。
呂誨親自去了封丘縣。
一到縣衙他就和馮耀祖交換了意見,旋即令人去招吳征。
吳征得了消息不禁絕望了。
沈安這幾天看似在休息,可腦子里全是未來的戰局。
大戰在即,許多人都想去西北分一杯羹,榆林巷被堵的水泄不通,他需要找個清凈的地方琢磨戰事。正好吳征的事兒他比較感興趣,于是就來了。
見吳征準備去縣衙,沈安丟掉手中的書,起身道:“等等。”
吳征看著他,眼中全是無奈。
還能等什么?
沈安走到了院子里,緩緩看著周圍,很是滿意這里的清靜。
“春哥!”
隨著他的聲音,墻頭翻進來一個男子。
黃春行禮。
“收集了多少?”
沈安意態閑適的問道。
黃春說道:“很多,按照輕重緩急都記錄了。”
他遞來一本冊子。
沈安接過翻看了一下,滿意的道:“還行。”
他把冊子遞給懵懂的吳征,淡淡的道:“去吧。”
“吳御史,呂知雜在縣衙等著呢,快些吧。”
外面有人在催促,沈安笑道:“呂誨竟然親自來了?也好,你去抽抽他的臉,別客氣。”
我能抽他的臉?
吳征苦笑拱手,把小冊子放進懷里,急匆匆的去了。
沈安進去收了自己的書和地圖,然后打包。
黃春跟進來,“郎君,咱們今日回去嗎?”
“對。”沈安歡喜的道:“小種昨夜來過,說是那些人找不到某,大多不來了,如今歸家不會被騷擾。某這幾日很想芋頭和毛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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