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友的兒子,而且逢年過節該有的禮節都不缺,所以易青對錢悅的印象頗好。
“讓他來。”
稍后錢悅來了,看著很是淡定。
一番寒暄后,錢悅微笑道:“小侄一直在家里閑著也覺著不是事,如今準備出來做事……”
“這是好事。”易青語重心長的道:“早就說了你該出來做事,人要做事才是活著,整日游蕩那是行尸走肉。你爹爹不在了,咱們這些就是你的后盾,怕什么?原先的過錯改了就是。你安心,回頭路咱們這邊給你去問問,好歹讓你有個實職。”
在旁人看來千難萬難的官職,在這些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
錢悅歡喜的道謝,然后為難的道:“小侄想出來做事也是不得已……”
“哦!”易青皺眉道:“為何?”
“小侄以前在外面游蕩,認識了些……”他抬頭看了易青一眼,眼眶都紅了,“小侄認識了些潑皮,這些潑皮做事大膽,小侄被他們哄騙了,于是廝混了半年。”
“哎!”易青嘆道:“年輕人孰能無過?如今你知道悔改就是好事。”
錢悅心中一喜,“他們這幾日去了邙山書院偷東西,還打著小侄的名頭想避禍,小侄怒不可遏,想去尋他們卻找不到。”
“邙山書院?”易青面色一冷,“可是你?”
錢悅舉手,“若是小侄,那小侄就不得好死。”
古人重誓言,見他發下重誓,易青面色稍霽,問道:“那你怕什么?”
錢悅苦著臉道:“就怕那沈安誤會是小侄做的。”
易青沉吟了一下,“此事只是誤會罷了,你莫怕,回頭老夫自然會尋沈安解釋一番。”
在他看來這不是大事,不過是個誤會罷了。那沈安再霸道也不能過分吧。
“老夫和王知府有些交情,王知府的衙內和沈安乃是至交,安心吧。”
這關系一轉就轉到了王雱那里,錢悅心中一松,趕緊道謝。
他出了府衙,對身邊的隨從說道:“某此刻只覺著恍如重生般的輕松,走,喝酒去。”
人一輕松就喜歡喝點酒,只是清早的酒樓大多沒開門,最后還是去了酒肆。
酒肆和酒樓,一字之差,環境卻天差地別。
以往的錢悅哪里肯來這等地方,覺得太腌臜,人太多。
如今他坐在里面,看著那些人在稀里嘩啦的吃東西,卻覺得分外的有滋味。
這就是日子啊!
他心中放松,舉杯飲酒。
半醉之后,他心滿意足的出了酒肆。
“沈郡公來了。”
右邊有人喊了一聲。
錢悅一個激靈,隨即側身。
沈安帶著李寶玖正在走來,前方還有一個男子在帶路。
男子看到了錢悅,就回頭說了什么,沈安微微一笑,看著錢悅。
“錢悅!”
不少人都在看著沈安,此刻隨著他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錢悅只覺得心跳如雷,渾身冷汗。
“救命!”
他轉身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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