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一邊讓他重振精神,暗地里卻給他收拾了手尾。
出書院時,不少人都說此后就算是孤軍奮戰了。
是啊!
和那些擁有龐大資源的科舉出仕的官員相比,他們身處弱勢,所以不能指望外部支援。
可沈安卻用行動在告訴他們。
老子還在呢!
……
就在那些頂梁柱在抱怨時,朝中突然傳來了消息。
以后會多加一個官階。
——權發遣!
這是啥意思?
一個官位難道要安排兩三人來做?
這是要冗官的節奏啊!
有人蠢蠢欲動準備彈劾宰輔,可宰輔們卻意外的沉默了。
當第一個頂梁柱升官,并被冠以權發遣的名頭時,大伙兒漸漸的明悟了。
權發遣就是暫代的暫代的意思。
比暫代還低一等的意思。
可這卻是個極大的進步!
以往誰愿意多看那些埋頭苦干的人一眼?
連補貼錢糧都是偷偷摸摸的,用修改文書資料來達成目的。
現在能正大光明的升職,哪怕這個職位很別扭,但名稱是一樣的啊!
有了名稱就有了相應的俸祿,頂梁柱們一陣歡呼。
程凌頓時變成了他們交口稱贊的能吏,敢于對不平發聲的好漢。
這是大宋吏治的一個標志**件,它代表著一群有能力的官吏漸漸從底層在往上爬。
王安石也覺得這是件好事。
“那些人是真有本事,開封府里就有不少,可卻不是科舉出身,升官自然艱難,如今開了一道口子,也算是好事,以后這些人會更努力做事,皆大歡喜啊!”
王安石心情一好,就要了酒來喝。
“大郎也喝些。”
王雱以往想喝酒,吳氏都會阻攔,說他身體不好。
可現在不同了,王雱有了媳婦,要管也是他媳婦管著。
吳氏看了左珍一眼。
左珍卻很是賢惠的低頭。
咦!
這個女人往日會看一眼大郎,然后大郎就會少喝酒,今日她這是怎么了?
吳氏很納悶。
王雱喝了幾杯酒之后,突然說道:“爹爹,此事是沈安的手筆。”
“嗯?”
這事兒的內里并未向外公布,大伙兒都以為是程凌上疏之后,君臣們決斷的。
“他?”
“對。”王雱放下酒杯,看了左珍一眼,左珍微笑。
喝吧喝吧,今晚你隨便喝。
“程凌觸怒了許多人,沈安不會坐視,而且他遣人告訴某別插手,那天他還進宮了。”
嘶!
王安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為父還以為這個法子是官家和宰輔們想出來的,竟然是沈安嗎?”
“對。”王雱覺得朝中的君臣很蠢,“他們很蠢。”
王安石脖頸上的青筋蹦跳了一下,吳氏趕緊勸道:“官人快喝酒。”
喝吧,喝多了你就不生氣了。
王雱淡淡的道:“沈安此舉看似在為他們解困,可里面定然有東西,某想了許久,唯一的破綻就是科舉和非科舉。爹爹,各部中非科舉的官吏不少吧?里面有不少都是各部的頂梁柱。旁人做官幾年就走,他們卻要做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不動窩,這樣的官員一旦得了個由頭升官,爹爹,就算是權發遣又如何?當這樣的人越來越多……”
“科舉危矣!”
王安石舉著酒杯喝了一口,面色發白,“好一個沈安!好一個沈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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