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忍住抽他一頓屁股蛋子的想法,把他提溜在馬前,“若是害怕了,回頭就收拾你。”
“不怕!”芋頭破涕為笑,神氣的揪住賤馬的鬃毛,嘴里喊著駕駕駕!
“出發!”
聞小種還是沒出現,沈安覺得自己遲早會被他給氣死。
一路出了巷子口,沈安看到了王詵。
王詵拱手,謙和的一笑,竟然有些溫文爾雅的味道。
這人怎么在這?
沈安對王詵可以說是沒半分好感,他皺眉道:“這是……假牙做好了?”
周圍一陣哄笑,王詵面色微紅,但卻忍住了。
“見過郡公。”
不打笑臉人,這是規矩。
可沈安想到歷史上趙淺予這般孝順他的寡母,對他也很是柔順,這廝竟然在趙淺予病倒后,帶著小妾在她的床邊鬼混,就覺得這家伙不是人。
這等人哪里值當他當人看!
沈安用馬鞭指指他,喝道:“滾!”
“聽到沒,郡公讓你滾!”
“滾蛋吧!”
這里是榆林巷,沈家在汴梁的發家之地。在發家之后,沈家對街坊鄰居很是客氣,動輒擺流水席請街坊吃酒。
這樣沒架子的沈郡公,自然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而華夏人歷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性子,哪管你王詵是哪根蔥,先罵了再說。
王詵低頭,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實質化了。
他是想來示好的。
要想成為駙馬,他必須要過皇后和官家這兩關。
這個他不擔心。
因為最近他的名聲真的很好,而且他的母親已經發動了關系。如今汴梁權貴圈里都是他王詵聰慧好學,溫文爾雅的好名聲。
但成了駙馬之后他得面對趙頊,趙頊打掉了他滿口牙,這事兒咋算?
他不能算,只能忍了。
而沈安能對趙頊施加影響,若是沈安不改變態度,以后會經常慫恿趙頊找自己的麻煩。
冤有頭,債有主,某先忍了,且待以后。
寶安公主深得帝后的喜愛,據聞趙頊也很寵愛這個妹妹,如此……你沈安算是個什么東西?
咿律律!
正在低頭想事的王詵聞聲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碩大的馬頭。
賤馬張開嘴,噗的一下,竟然噴了王詵滿臉的唾沫。
那股子味道擊敗了王詵,他剛想嘔吐,賤馬習慣性的甩甩屁股,和他親熱了一下。
于是王詵就被這一下親熱撞進了邊上的鮮魚鋪子里,一屁股坐在大木盆里。頓時那些魚紛紛造反,撲的他滿身都是。
“救命!”
他不會游泳,在慌亂中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要被淹死了,于是就拼命的掙扎著。
周圍很安靜,等他掙扎起來后,才發現自己認為能淹死人的地方,只是個大木盆而已。
“哈哈哈哈!”
周圍一陣哄笑,王詵掩面而去。
……
駙馬好不好?
難說。
在男人為尊的時代里,做了駙馬就相當于去依附女子,對于男人而言,這幾乎是不可承受之痛。
所以但凡有些雄心的,對駙馬都是嗤之以鼻。
大宋的駙馬看似尊貴,可卻不能參與政治活動,堪稱是個富貴閑人,最適合賈寶玉這等人。
所以皇家是廣撒網,最后收網時,也只有小魚兩三條。
“官家看看。”
高滔滔把冊子遞給了趙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