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眾人只看到前方硝煙彌漫,旋即有黑點飛了過來。
咻!
一枚碎片擊中了馬軍司都指揮使廖德興的小腿,他轟然倒地。
一枚碎片從不肯再用盾牌的富弼臉側飛過去,他瞬間呆滯。這枚碎片打穿了陳宏的耳朵,這才結束了肆虐。
“啊!”
廖德興此刻才感受到了劇痛,他躺在地上慘叫起來,聲音凄厲。
富弼顫顫巍巍的伸手摸摸耳朵,發現沒受傷,不禁松了一口氣。
而陳宏頗有些硬漢的架勢,耳朵多了個小洞也不在意,喊道:“找郎中來!”
軍中的郎中飛快而來,仔細檢查了之后,遺憾的道:“廖軍主的腿骨被打碎了,以后怕是只能瘸著走路了。”
廖德興聽到這話后就暈了過去。
他只是來看看新式火器操演,真的只想來看看,可誰曾想竟然被一發碎片給廢掉了。
富弼后怕的道:“方才那碎片就從老夫的臉側飛過去,可怕!”
陳宏的耳朵在流血,他苦笑道:“下官都沒覺著什么,耳朵就被打穿了。”
只有曹佾對沈安的話深信不疑,所以舉起了盾牌。此刻他在盾牌上找到了兩枚碎片,后怕不已,“若非是有盾牌,某怕是就此殉國了。”
做實驗被炸死,自然屬于殉國。
“安北,為何會如此?”富弼此刻才回魂,但依舊覺得腿有些發軟。
“爆炸的強度變大了,鐵筒子太弱,就炸了。”
沈安走了過去,仔細看著幾塊最大的碎片。
“好險吶!”
曹佾想起自己當時扛著鐵筒子的時候,不禁怕了。
“若非是安北提醒,某準備等晚些再多裝些火藥,若是如此,鐵筒子多次之后定然會炸,某的腦袋……”
沈安看了他一眼,“你的腦袋會變成瓜,嘭的一聲。”
“果然是火器大家,一看就知道弊端之所在。”
消息傳回宮中,趙曙也后怕不已,“若非是沈安去了,今日弄不好三衙長官和富弼就危險了。只是他如何知道此事?”
天下沒有生而知之的人,沈安一去就發現了鐵筒子的弊端,這是為何?
張八年被召喚來了,聞言說道:“官家,出云觀里偶爾也會有些爆炸聲。”
趙曙沉默了片刻,“原來他早就在試了嗎?為何不說出來?是了,國舅獨自想出了這個主意,若是他說出來,國舅的功勞自然會黯然失色,沈安果然是個厚道人。”
沈安若是聽到這個評價,定然會照單全收。
想到沈安的那些‘事跡’,趙曙不禁莞爾道:“那人若是聽到了這個說法,定然會厚顏歡喜。另外……出云觀可曾弄出了鐵筒子?”
張八年搖頭,“就弄了一陣子,隨后就沒了動靜。”
趙曙遺憾的道:“可惜了,若是沈安那邊能弄出更好的鐵筒子就好了。”
……
“娘娘,沈安今日救了國舅和富相等人。”夏爽得了消息就小跑著來稟告,后面的任守忠心癢癢的,卻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聞言曹太后先楞了一下,呆呆的看著織布機,然后起身,走出了昏暗的房間。
“老身對大郎說過,沈安做什么就讓他跟著做什么,如此可保曹家平安,你可知為何?”
夏爽搖頭,“臣不知。”
曹太后想起了那年見到的少年沈安,不禁嘴角含笑,“那人從少年時就狡黠,聰慧的不像話。而且他師承邙山一脈,滿腹學問,這等人若是不肯為官,就算是教書育人也能成為天下名師。若是經商,那便是天下大賈。
這樣的人卻懂得和官家討價還價,可見對皇權抱著警惕,這等人只要不喪心病狂,他就不會出事。曹家跟著他,自然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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