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遼人看似強大,但進取之功卻不足。
“臣告退。”
沈安被帶了出去。
帶路的是一個內侍,他在前,沈安在后。
沈安在想著趙曙的思路。
朝州那邊是個要地,非得要看好不可,否則有兩個隱患。
第一就是被西賊或是羌人占據,隨后如星星之火,點燃了西北那片土地,把那里變成大宋的一道傷口。
而第二種可能性就是被遼人攻下,隨后興慶府就暴露在了遼軍的鐵騎之下。一旦興慶府陷落,大宋在西北的大好局面將會總結,而遼人手握兩個方向,隨時可以選擇從這兩個方向對大宋發起進攻。
所以朝州必須要一員穩妥的將領去駐守。
誰去?
沈安在想這個事兒,前方卻有人攔路。
“你不是……你不是寶安身邊的人嗎?怎地來了?”
攔路的是一個宮女,此刻她左顧右看,有些緊張。
“沈龍圖,公主的事定了,公主說要多謝你,想送你東西,可想到你不差錢,就……就做了個東西。”
她把小包袱遞給沈安,急匆匆的就走了。
帶路的內侍早早去了前面等候,仿佛沒看到這一幕。
沈安拎著小包袱,笑了起來。
那個小丫頭也要準備嫁人了啊!
能讓她脫離了王詵,沈安覺得自己功德無量。
小丫頭會做什么東西呢?
手絹?
沈安很好奇,出了皇城后就打開包袱。
一頂綠色的帽子靜靜的躺在包袱里。
沈安仰頭望天,欲哭無淚。
綠帽子啊!
此刻寶安已經去見了父親。
“多謝官家。”
她的親事定下來了,對方是一個閑云野鶴,對于寶安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姻緣。
趙曙看著女兒,難得的柔聲問道:“你可滿意嗎?若是不滿意只管說,為父這里給你重新遴選。”
他是帝王,但在此之前他首先是一位父親。
在郡王府的長期生活讓他對親情格外的看重,特別是女兒們,更是他在艱難時期的開心果。
寶安抬頭,笑道:“大哥和沈安都說我不適合找才子,沈安說找才子會害了我,所以我很滿意。”
就在前日,高滔滔帶著她出宮,在一家酒樓的大堂見到了那個候選人。母女倆看了許久,甚至還看到了那人被灌醉后的模樣,沒發酒瘋,這一點深得高滔滔的好評。
趙曙點頭,“你滿意就好。”
寶安拿出一個小包袱,這是禮物。
趙曙很是欣慰的接過了禮物,打開一看,“綠帽子啊!看著針線不錯。”
女兒做的東西很稀罕,他甚至戴著這個綠帽子接見了宰輔們。
“朝州需要一名穩重的將領,朕想了許久,覺著種諤可行。”
這個沒什么好議論的,宰輔們附和。
“種諤臣是知道的,數次征戰表現的中規中矩,可以獨當一面。”
韓琦有些躍躍欲試,趙曙莞爾道:“還未曾到北伐的時候,韓卿莫急。”
韓琦說道:“臣枕戈待旦。”
富弼在冷笑。
韓琦這個老不要臉的,昨日喝多了還叫囂著要去南方看看美人,現在就道貌岸然的說什么枕戈待旦。
趙曙說道:“西賊束手之后,河東路將傾力北方,而麟府路也不再是孤懸黃河對岸的飛地,所以……朕在想啊!折家在那邊多年,堪稱是忠心耿耿,如今西北變化,麟府路那邊緩和了不少,折家……朕在想折繼祖辛苦多年,可否回京榮養?”
這是要杯酒釋兵權嗎?
韓琦心中一冷,說道:“陛下,此事怕是不妥吧。”
富弼馬上向韓琦投以敬佩的目光。
打壓武人是祖宗規矩,可在大宋復興的關鍵時刻,誰都知道不能打壓武人,否則復興就是一場夢。
“陛下。”富弼出班,“臣以為折家當安撫,不可輕動,否則武人會……”
他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