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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里,文彥博接到了消息。
“相公,那沈安在為高越撐腰,如今那船廠又起死回生了。”
文彥博的眉動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筆,“劉華呢?”
“劉華去了一趟榆林巷,再回來時,說是船廠專心打造戰船。”
文彥博深吸一口氣,輕笑道:“老夫的安排他就沒當回事?”
來人說道:“那沈安去了船廠之后,形勢就被扭轉了。”
文彥博叫了幾個官員來。
“船廠若是打造海船,確實能以船養船?”
文彥博的目光平靜,看著就像是個鄰家的小老頭。
可這位小老頭卻是大宋宰輔,曾經更是大宋首相。
一個官員說道:“相公,戰船耗費不菲,以往全靠朝中撥錢打造,若是能打造海船,那海船能掙錢啊!掙錢之后自然就能貼補了戰船……如此朝中就節省了一大筆開銷。”
文彥博點頭,“是這個理。去個人,讓沈安來樞密院一趟。”
等眾人散去后,文彥博看著地圖,皺眉道:“高麗人還在汴梁不走,他們想要什么?”
他抬頭看著窗外,“莫不是想要做墻頭草?是了,大宋如今兵鋒鼎盛,遼國也只能退避三舍,高麗如何能擋?他們這是想一邊臣服于遼人,一邊交好大宋,以后不管宋遼勝負,他們都能安然無恙。”
他冷笑了一下,慈眉善目的模樣下頓時就多了些冷肅氣息,“倒是做的美夢,可哪里能讓你等這班如意。來人,讓禮房的人來。”
稍后禮房的主事來了,文彥博說道:“高麗使者在京城轉悠,要盯著他們,注意,若是他們表示親近,咱們也得表示親近,只不過……”
他平靜的道:“同床異夢……可懂?”
禮房的主事點頭道:“就是爾虞我詐,相公,下官懂,只是敷衍他們罷了。”
文彥博點頭,“大宋如今不同了,以往對外要軟弱一些,如此讓他們放松警惕。如今不必如此,對付外藩使者,該硬就硬,該軟就軟……”
禮房主事是個話多的,片刻間就忍不得了,他脫口而出道:“相公,這不就是那話兒嗎?”
文彥博再好的城府也擋不住這句話。
他的臉黑漆漆的,指著外面道:“出去!”
都不省心吶!
文彥博思索著大宋的對外方略,沒多久有人來了。
“相公,沈安說是孩子鬧騰,來不了。”
文彥博怒了,“老夫請不動他嗎?”
他號稱文春雨,手段春風化雨,無聲無息,可卻在沈安這里頻繁破功而不知。
來人說道:“小人說了相公有急事,他卻說對于他而言,孩子就是急事。”
文彥博深吸一口氣,“罷了,老夫去榆林巷。”
“相公,您親自去有些……沒臉面!”
文彥博淡淡的道:“沒有臉面才好。”
那人不懂,晚些等文彥博走后才恍然大悟,“相公這是降尊紆貴,他是宰輔,又是長者,卻要主動去見沈安,傳出去沈安就是不尊老,外加不知尊卑,相公果然高明啊!”
文彥博一路去了榆林巷,身邊就一個隨從。
到了沈家門口,隨從叫開門,就聽到了沈安的抱怨。
“你娘和你姑姑這是去了哪里,那大相國寺有何好玩的?在家里玩耍不香嗎?非得要去轉悠。”
毛豆在抽噎,沈安抱著他哄,“莫要再哭了,再哭下次就跟著你娘出門,爹爹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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