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東西后,使團眾人出了房間,卻發現外面站著十余人。
“昨夜驛館丟失了重要的東西,還請你等行個方便,讓咱們搜一搜。”驛館的官員很客氣,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憤怒。
這是恥辱!
韓金漲紅著臉道:“不可能!”
若是被搜了,不管有沒有,高麗人就是賊這個消息就會傳遍汴梁。
“那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十余人獰笑著,身后的那只手露出來,霍然拿著棒子。
“你等要做什么?”韓金悲憤的道:“這就是大宋對藩屬的仁慈嗎?”
“高麗是遼人的藩屬!”驛館的官員冷笑道:“別給臉不要臉,放下東西,讓咱們搜查,沒有你等自然可以離去。”
高麗人目前是遼國的藩屬,至少名義上如此。
“不!”韓金無助的呼喊著。
就在這個時候,后面有人怒吼道:“你等想做什么?”
眾人回頭一看,卻是剛才說要上茅廁,所以留在后面的李鶴。
他疾步而來,擋在了眾人的身前,喝道:“這是使者,若是你等敢動手,某今日就讓你等血濺當場!”
宋人竟然猶豫了一下。
“還不退去!”
李鶴昂首大喝,須發賁張,威勢不凡。
遠處的一個二樓上,沈安放下望遠鏡,滿意的道:“李鶴的演技不錯。”
邊上的唐仁贊道:“如此李鶴回去后定然會被交口稱贊,以后他升官越快,對大宋的好處就越多。”
沈安嘆道:“李鶴在高麗人稱猛將,這是用謊言堆砌的名聲,放眼望去,多少人都是如此……”
他看著唐仁,“外間許多人說你是理財好手……”
唐仁馬上就惶然道:“學生的一切都是老師的教導,不敢稱好手。”
“你慌什么?”沈安皺眉道:“難道某是嫉賢妒能之人?”
“不敢。”沈安一直看著很和氣,甚至是很隨意,但唐仁知道在這些和氣隨意的另一面是那些京觀和殺戮。
“你的名聲太好了些。”沈安很是惆悵的看著唐仁,“某這一系的官員,無需好名聲,你可知為何嗎?”
唐仁搖頭,“學生不知。”
私下他可以自稱學生,而當今天下,除去書院的學生之外,能在沈安的面前自稱學生的沒幾個。
若是沈安說自己要收學生,保證榆林巷會被堵的水泄不通。
學本事是一回事,更多的是想通過沈安走捷徑。
這便是人心。
“因為咱們的對手太多了。”沈安很是惆悵,但唐仁覺著他是在得意。
“一個君子……你記住了,做君子很累,因為你需要裝,無時不刻的裝作君子的模樣。”沈安想起了大宋的無數‘君子’,“咱們的對手太多了,于是會有無數人盯著咱們。若是裝君子……某知道你不是君子。”
唐仁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以聽聞你的名聲很好,某很擔心。”沈安舉起望遠鏡看了一眼,那邊的使團已經昂首準備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正好收拾。
“某給你想了個毀名聲的好辦法。”
沈安看著唐仁,露出了純良的微笑。
唐仁覺得事情不妙。
所謂名聲太好,可沈安的名聲也不差啊!
所以這只是借口,目的就是要讓他出丑。
為啥?
他想不通。
“去,抽高麗使者一巴掌。”
唐仁傻眼,“為何?您不是讓李鶴立功嗎?”
沈安淡淡的道:“是讓他立功,可某卻不喜高麗人在汴梁得意。所以,先讓他們得意,隨后再來一巴掌,告訴他們,若是可以,大宋隨時都能狠抽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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