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著單薄的女子走了出來。
“這不是大相國寺外面的李家姐妹嗎?”
“她們姐妹可是相撲好手,每次在大相國寺外面一站,周圍馬上就會被圍的水泄不通。”
“梁娘子,這是你請來的?”
梁氏點頭,“還請諸位看看。”
于是相撲開始了。
兩個女子脫的赤條條的,就在庭院前開始相撲。
貴婦人們聚精會神的看著,不時嬌呼一陣。
梁氏悄然走了出來,站在外面木然。
“娘子,那些女人……”
“她們在裝。”梁氏淡淡的道:“想看看我的底氣。”
汴梁的貴婦人眼界不低,一般人想融入進來很難。
“就怕她們會走。”
侍女有些擔憂,“若是她們走了,咱們怎么能和她們交往?”
“看看吧,若是不行我再想法子。”
梁氏深吸一口氣,昂首道:“怕什么!我在興慶府能數次死中求活,在汴梁也能如此!”
她就站在那里,聽著里面的各種動靜。
“娘子,有人來了。”
一個貴婦人悄然而至,“梁娘子看著可親,我卻一見歡喜,若是以后有機會,可愿去寒舍做客?”
梁氏微笑道:“當然。”
貴婦人笑道:“聽聞你是漢女,漢女自然不同……”
兩人就在門外閑聊了起來,越聊越投機。
等貴婦人再次進去時,兩人已經約好了下次見面吃飯的時間和地點。
接著又是一個……
等到了中午時,大部分貴婦人都和梁氏聊過了。
“娘子,咱們這可算是在汴梁站住了?”
侍女也很是歡喜。
梁氏算下來也不過是二十來歲,此刻丟下了家國天下,只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去叫他們買了好肥羊來,晚間咱們還能喝一杯。”
梁氏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感染的兩個侍女也是歡欣雀躍。
“姐姐。”
梁乙埋回來了,臉上又多了一塊青紫,看著很是興奮,“姐姐,剛才我和他們打了一架,那些人說了,說是以后不再圍毆我了,我惹事就單打獨斗。”
梁氏看看他臉上的青紫,說道:“西北的風凌冽,汴梁的風柔和,咱們來到了這里,都要變。潑皮們……請他們喝酒吧。在西北,再狠的潑皮,一頓好酒下去就成了朋友,去吧。”
梁乙埋去了,晚些醉醺醺的回來,徑直坐在院子里哭,誰都勸不住。
梁氏站在門內,冷冷的道:“哭什么?”
從她進了宮中開始,梁乙埋就從漸漸從一個懵懂的孩子變成了一個兇狠的少年,他下手狠毒,動輒殺人,為梁氏清理政敵毫不留情……
可此刻這位狠辣的前西夏國相卻像是個少年般的嚎哭著。
“姐姐,他們本來想夜襲咱們這里。”
“那就弄死他們!”梁氏咬牙切齒的道:“汴梁的潑皮果然比興慶府的還無恥,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