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一邊看彈章,一邊吃著水果,很是安逸。
“竟然弄了這等騙術,十二萬貫啊!那家人怕不是要被他給氣瘋了。”
陳忠珩在邊上諂笑道:“官家,可他沒證據啊!這賭錢就講究個捉奸捉雙,捉賊拿贓,過后不管……”
趙曙抬頭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倒是懂得多。”
鐺鐺鐺!
陳忠珩的心中警鐘長鳴,這才發現自己暴露了對賭博這一行比較熟悉的問題。
大宋禁賭!
你陳忠珩竟然帶頭賭博。
像話嗎?
趙曙淡淡的道:“城外有家做涼粉的,皇后愛吃,你去買兩碗來。”
這個懲罰真是太微不足道,簡直就是讓陳忠珩出門去放風。
讓這樣的懲罰來的更猛烈些吧。
陳忠珩領命,才將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后的趙曙幽幽的道:“宮中的馬最近要好生養養,你步行去,若是回來晚了,涼粉不涼……那就再去。”
那涼粉是個新鮮玩意兒,里面能涼,靠的就是加冰塊。
可從宮中去到城外那么遠,還是步行,那冰塊怕是熬不到宮中就化了。
某的命好苦啊!
……
河北路轉運使鄭秋雨很煩。
遼軍在邊境一帶不斷襲擾,這是最近的常態。
若是小規模的襲擾也就罷了,可有時候上萬騎的規模,讓大宋這邊風聲鶴唳,不得不小心戒備。
“要來就來,不來就老實些,從古至今,這就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他的膽子很大,做事果斷,在官場上得名:鄭大膽!
現在他就在北溝河的大宋這一面,前方就是界橋。
身邊的官吏們有些緊張,保護他們的五百騎看著也很緊張。
“運使,前日遼軍出動了七千余騎在對岸招搖而過啊!”
有官員面色慘白的建言,“要不……咱們先回去?”
再待下去,說不得遼軍就來了。到時候見到這群肥羊,用腳后跟打賭都知道遼軍必然敢越過界橋動手。
若是擒住宋人的一個轉運使,那功勞能讓人發狂。
自從遼軍數次被擊敗之后,據聞耶律洪基親自許諾,把擒獲宋軍的賞格提高了不少。俘虜的官職越高,賞賜就越豐富。
所以現在的宋軍在遼軍的眼中就是一個個移動的小金人,見到就想抓活的。
然后宋軍就會用弩箭和火器教他們做人。
這種戲碼最近上演過無數次了,大伙兒業務很熟悉。
但遼軍若是來了數千人,鄭秋雨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怕什么?”
那張冷冷的臉上全是威嚴。
鄭秋雨看著手下的官吏們,皺眉道:“就算是遼軍來了,咱們的戰馬是歇息過了,以逸待勞,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那就是豬!既然是豬,就該被宰殺了吃肉,活該倒霉!”
被這番毒舌噴了一次后,官吏們都死心了。
鄭秋雨仔細看著對岸,有人建言,“運使,要不把界橋給拆了吧?”
“拆它做什么?”鄭秋雨不滿的道:“若是拆掉,兩邊就斷了。”
“運使,現在也斷了呀!”
大伙兒覺得這位轉運使真的是個賊大膽,恨不能馬上就換個上官。
“拆掉……”鄭秋雨冷笑道:“那就是心虛。界橋就在這里,溝通兩岸,遼人也能拆,可他們為何不拆?因為只有害怕對方循著界橋過河才會拆橋,懂不懂?
大宋怕他們嗎?不怕!那拆它做什么。耶律洪基有膽就來,老夫在河北路等著他。”
兩側的軍士在盯著對岸,其中一個拿著望遠鏡,突然喊道:“發現遼軍!”
官吏馬上就慌了,紛紛拔刀。
“別慌!”
鄭秋雨弄了個望遠鏡查看了一番,“就十余人,那個……”
他回頭對跟來的將領說道:“過界橋去,弄幾個人頭回來。”
官吏們都想哭。
遼軍看著有十余人,可后面呢?
后面若是有大隊騎兵,這點人還不夠他們一口。
跟著這樣的老大真是要命啊!
那將領點頭,“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