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道:“運使,這才是開始呢!等以后大宋北伐時,當會氣死他!”
眾人都興奮不已,有人說道:“北伐……下官當請命前去,好歹參加我漢兒的復興之戰!”
“某也想去。”
鄭秋雨微微瞇眼,喃喃的道:“老夫是必定要去的。不去……后悔終生吶!”
……
后面的小房間里,沈安坐在那張凳子上,聽著小吏在說著當年之事。
“……不裝比就不會為官嗎?”
裝比啊!
沈安不禁笑了笑。
“知州有時候嘀咕著什么崖山,什么暖風熏得游人醉,說文官茍且,武人不要臉……都不是好東西。”
大宋的滅亡很難說是具體某個人的責任,文官有沒有責任?有,很大。可武人有沒有責任?
沈安不做評判,但覺得沈卞怕是有些憤青的意思。
他側臉看著墻壁,屋里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些。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這是在發牢騷,沖著汴梁城的君臣發牢騷,順便吐了一口痰。
“這個大宋看不到一點希望……”
沈卞對大宋的現狀不滿到了這等地步,可見他當時有多絕望。
是啊!
知道了歷史的走向,然后去奮力爭取,想扭轉大宋的國運,可最終卻如同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我想去刺殺耶律洪基……”
沈安看到這里時心中不禁一跳。
難道沈卞是去刺殺耶律洪基了嗎?
“但想到安兒還小,果果可憐……他們失去了母親,若是再失去了父親該如何?”
沈安嘆息一聲。
“這個大宋該怎么辦?我看到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從帝王到地方,都是在歌舞升平……崖山會埋葬這一切,而今日的茍且就是起因。”
沈安起身,走到了后面。
那里有一排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外面的小吏還在繼續說著,“……知州有一次喝醉了,拍著案幾說……大宋君臣都是一群蠢貨,遲早會為此付出代價。小人……這話小人不敢對旁人說,不過衙內……不,您卻無妨。”
我也曾經是衙內啊!
沈安走出房間,回身沖著凳子鞠躬。
小吏也肅然躬身。
“北伐!”
外面傳來了歡呼聲。
聲音越來越大。
“北伐!”
“北伐!”
“北伐!”
沈安看著那張凳子,說道:“您放心。”
這個大宋必將會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