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韓琦很悲劇,最后趙曙答應他,等自己御駕那個啥的時候,讓他跟在身邊,好歹算是過過癮。
“好說。”
此戰宏大,沈安若是撂挑子,富弼回頭就能上吊。
“還有誰?”
沈安回身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馮京。
呵呵!
兩人寒暄了幾句,沈安皮笑肉不笑的夸贊了幾句馮京,他的老丈人富弼含笑道:“當世作為樞密副使跟著去,也是官家的意思。”
沈安懂,不外乎就是覺得富弼一人牽制不住自己,就加個女婿,翁婿二人聯手,總不能被沈安牽著鼻子走吧?
“河東路那邊是曾公亮,麾下猛將如云,老夫不擔心。中路王真朝統領步卒,據聞上次他得罪了你,你卻饒了他,所以此次他不敢跋扈。”
“王卻呢?”
沈安問道。
他最喜歡的還是那個燈塔般的巨漢。
每當聽到王卻的呼喊時,沈安就能精神倍增。
刀斧手就是軍中勇氣的來源!
“王卻……年歲大了,樞密院認為讓他頤養天年更為恰當。”馮京覺得這個決定很有人情味。
沈安看著他,問道:“王卻可答應了?”
“這是軍令。”馮京的回答很堅硬。
富弼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帶著些告誡,示意他溫和一些。
“軍令?”
沈安問道:“誰出的這道軍令?某上個月才將見到王卻,他一頓飯能吃半只羊,外加三張餅,這樣的悍將誰讓他頤養天年?”
馮京說道:“樞密院不想他因為年邁而戰死沙場,那對他并不是好事,對軍中的士氣更不是好事。”
“可北伐是武人一生中最想參與的一場廝殺,哪怕戰死沙場!”沈安覺得讓文官執掌樞密院,最大的缺陷就是他們不知道武人在想些什么。
他們大概也不關心武人在想什么。
眾人一起出去,等到了政事堂前時,就見樞密院門前站著一個須發斑白的巨漢。
“沈龍圖……富相,馮副使。”
王卻上前行禮,高的身軀給人帶來了些壓抑感。
“你來為何?”
馮京皺眉問道。
“下官想參加北伐,下官……”
王卻舉起拳頭,“下官依舊力大無窮。”
“可這是軍令。”馮京很忙,作為樞密副使,此次他將跟著老丈人一起去北方,手中的事務繁多。
王卻的眼中有些黯然之色,他目光轉動,看到了邊上走過一人,就喊道:“隨遠!”
那個將領正準備進樞密院,聞聲過來,行禮后王卻說道:“得罪了。”
眾人正在想他說這話的意思,身影一閃,王卻一手抓住將領的后領,一手抓住他的腰部衣裳,一發力……
哦……
周圍的人不禁驚呼起來。
那將領的身材也算是魁梧,可在王卻的手中卻像是孩子般的,竟然被他輕易的舉了起來。
王卻走動了幾步,“下官依舊能殺敵!”
“哎哎哎!”那將領喊道:“先把某放下來啊!”
馮京皺眉道:“軍令已下!”
“可以改!”
沈安徑直去了樞密院,尋到了文彥博。
“王卻?”
文彥博想了想,尷尬的道:“步卒的那個大漢?”
沈安點頭,“有他在,刀斧手才有了主心骨!”
文彥博問道:“他年歲大了。”
“他若是不能去,此生難安。”
戎馬一生的勇士,在最重要的戰役中落選,王卻怕是會一蹶不振。
“好吧。”文彥博點頭,“既然如此,可換了他去,不過安北……此戰不容輕忽。”
“某知道。”
王卻得了消息后,歡喜的和孩子似的,連連拱手,隨后去交接。
此刻趙曙已經在換戎裝了,沈安也得回一趟家。
等他走后,馮京說道:“丈人,沈安此舉可是對某不滿嗎?”
富弼沒好氣的道:“他沒這精神,你好生去整理一番,過兩日就出發了。”
身后有人在奔跑。
“陛下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