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打造火炮不易啊!
合著把火炮打造出來了依舊沒卵用,因為你沒有最好的火藥配方,那鐵彈裝進去,估摸著還不能打到對手的陣列前。
沈安定然知情,但前面卻一字不提,顯然就是故意的。
但官家呢?
官家難道傻?
當然不傻。
唯一的解釋就是官家在配合沈安。
嘖嘖!
君臣聯手來了這么一出,把宰輔們都蒙在了鼓里,真是了得啊!
趙曙干咳一聲,“圖紙拿了回來,隨后就看好些。”
這話他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沈安也覺得宰輔們之間的氣氛不大對。
這是被發現了吧。
韓琦出班道:“陛下,學了雜學倒是無礙,可臣卻擔心無法說服那些人,到時候天下物議沸騰,不利于新政的推行。”
曾公亮也暗自點頭,覺得老韓這話再沒錯了。
那些人反對新政屢屢被打擊,那么狙擊雜學登堂入室就成了他們最大的目標。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啊!
到時候誰能扛得住那些人的瘋狂攻擊?
趙曙在沉思。他是帝王,做決定并非輕率……
他沉聲道:“雜學之道,朕這些年算是見識過不少,說是利國利民一點都不為過。雜學里也沒有什么關乎于朝堂之上的學問,朕要了解一番,不能嗎?”
那些人最緊張的不就是雜學會提出治國主張嗎?可沒有啊!雜學里全是發前人未發的學識,治國的那些東西一個字都沒有。
韓琦苦笑道:“那些人怕是不會聽從。”
他看了沈安一眼,“雜學蟄伏這些年老夫一直在看著,覺著你知道分寸,這很好。如今官家若是學了這個,雜學就會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你可能擋住?”
這是告誡,讓沈安勸說趙曙打消這個念頭。
沈安微笑道:“雜學如何,某說了不算,學生們說了也不算。某深信一句話,千言萬語不如一錘定音,正好出云觀最近在弄新火炮,若是陛下有暇,還請前去一觀。”
“新火炮?”趙曙一聽就歡喜,“好,這便去。”
這位帝王對于新興事物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此次算是助攻了雜學一把,但何嘗沒有讓雜學站出來,成為新政之外的第二個靶子的想法。
如此新政的壓力自然就更小了。
這等手腕一般人壓根看不出,但卻瞞不過宰輔們,所以韓琦才會出來告誡沈安。
在后面更衣時,陳忠珩勸道:“官家,雜學此事怕是會被人詬病呢!”
這事兒連陳忠珩都知道后果的嚴重性,可趙曙卻只是平靜的道:“沈安太懶,太閑了些。”
陳忠珩仔細一琢磨,不禁為好基友默哀一瞬。
官家這是覺著沈安無所事事,給他找事做呢!
眾人一路出了皇城,往出云觀去了。
到了出云觀后,能看到外面有幾個閑漢,其中一個竟然躺在屋頂上,敞胸露懷的,頗為不雅。
“那是誰?”趙曙見了不禁有些生氣,“方外清凈地,不像話!”
“轟!”
他話音未落,出云觀的后面就傳來了一聲轟鳴,眾人的馬都被驚了一下,然后趕緊控制。
曾公亮的馬最近才換,被這聲轟鳴嚇趴下了,糞便一坨坨的拉出來。
曾公亮趴在馬身上,一臉黑線的看著前方。
官家,您才將說了方外清凈地,怎地就打雷了?
不,是放炮了。
韓琦是坐馬車來的,他得意洋洋的下了馬車,說道:“這是火炮吧,聽著有力。”
趙曙下馬,指著屋頂問道:“那是誰?拿下!”
跟來的張八年看了一眼,眼中的鬼火都黯淡了一瞬。
“嗯?”趙曙見他不動手,就怒了。
你個刁奴,竟然敢抗命?
張八年低頭道:“官家,那是……皇城司的密諜。”
趙曙的眼角抽搐著,覺得今日出門不利。
“官家竟然親臨,出云觀上下不勝歡喜。”
舍情帶著人出來了,他笑的和閑云野鶴沒半點關系,很是諂媚,“難怪貧道今日的早課做的格外的好,在入靜時覺著出云觀的上空有云氣涌動,原來竟然是應在了官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