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安卻瞪著他,倍感惱怒。
“過個屁!”沈安拍打著桌子說道:“就是要亮明態度,咱們的北邙報可不是吃素的,初衷就是為新政說話。舊黨若是不滿,只管來,某全接著!”
豪氣干云吶!
眾人不禁為之欽佩。
章惇笑道:“如此也好,某就沖著他們罵了。”
章瘋子在這方面可不含糊,以后可是敢建議把高滔滔的封號廢掉的狂人。
沈安繼續看下去,看到書院給的稿件就點頭,“趣味性、知識性都有了,近似于科普,元澤果然深知我心。”
章惇皺眉道:“國公,若是您早說,某定然會寫些犀利的文章來,好生羞辱一番舊黨。”
“羞辱啊!”沈安淡淡的道:“某已經叫人弄了,晚些會送來。”
他一一巡查了過去,最后召集人開會。
“北邙報的宗旨就是為新政加油助威,新法的解釋一定要細致,而且關于新法的稿件必須要送到某那里,某一一審核。”
這個事兒關系重大,所以沈安要親自來把關,這也是他給趙曙許下的軍令狀。
只是想到自己的小日子因此而忙碌起來,沈安就有些心痛。
每日帶著兒子溜達一圈,然后看看那些文人寫的,吃完飯睡個小午覺,下午起來出去溜達一圈……
這日子如何?
神仙啊!
可現在這神仙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你讓沈安如何不心痛。
“新法的立足點在哪?”
沈安看著這些‘編輯’,“新法的立足點就兩條,利國,利民!掌握了這兩點,你等編寫文章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否則就是散兵游勇,不堪一擊。”
“譬如說災民原地安置,這一條被舊黨攻擊了多年,咱們怎么反駁?”
沈安目光炯炯,有人說道:“咱們該說清楚這一條的好處,廂兵少了,錢財支出也就少了。”
“不夠!”沈安斷然道:“災民原地安置,他們更安心,所謂金窩銀窩,不及自己的狗窩。若非是不得已,誰愿意背井離鄉?誰愿意去做廂兵,整日被朝中安排去各處干活……誰愿意?”
眾人若有所思,沈安說道:“還有一條也要寫上去,災民原地安置,他們的土地還是他們的,可以前沒有這一條時,那些災民被拉去做了廂兵,他們的土地哪去了?”
章惇說道:“被兼并了。”
小伙有前途!
沈安對他微微頷首,“要暗示,要讓人覺著那些舊黨反對這一條,實則就是想繼續兼并土地。”
好陰啊!
編輯們覺得此刻的沈安頭上長角,腳底流膿。
一個編輯興奮的道:“咱們不明著寫,可每一個字都在暗示著這個意思,那些舊黨想反駁,那就來吧。”
“反駁什么?”沈安淡淡的道:“隨后你等去采風,去問問那些原地安置的災民如今如何了。再去問問那些被弄去做了廂兵如何了。沒有比較就沒有說服力,讓他們看看咱們的手段。
另外,也去探訪一番那些土地是被誰兼并了,多少價錢。”
那些編輯目瞪口呆。
“國公,您這是要打他們的臉啊!”
這年頭的消息傳遞并不方便,但有了說書人之后,報紙就具備了傳達各種信息的要素。這要是連鄉間的百姓都知道了舊黨的丑事……
章惇覺得文彥博出門都得戴面紗。
好狠的沈國公!
這手段讓章惇不禁被折服了。
“你說呢?”沈安想到報紙出去后舊黨的反應,不禁爽的不行,“講事實,擺道理,這就是咱們北邙報的風格。”
“動起來!某要在三日內看到第一份北邙報出來!”
……
感謝書友“秋懷涵夢”的盟主打賞。
第三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