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刺舊黨。
北邙報就是用來消遣舊黨的。
王安石頷首,覺得沈安弄這個也算是本行。
想想他挖坑坑了多少人,如今弄個小報,氣得呂誨想吐血,可見功力依舊在。
呂誨出來了,見蘇軾還在,就指著他想發怒。
蘇軾卻毫不畏懼,笑道:“呂知雜手出血了?下官這里有藥啊!”
呂誨的手哪里出血了,這不過是蘇軾出言譏諷罷了。
呂誨想發火,見王安石在,就強忍了,說道:“中丞,下官有些事要辦。”
王安石點點頭,說道:“可是去諫院?”
瞬間呂誨的臉就紅了。
這是說他惱羞成怒了,去尋司馬光商議對策。
可他能說什么?
難道說某不是去諫院嗎?
但更讓人覺得憋屈的是王安石竟然也學會了擠兌人,而且還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他一路到了諫院,見到桌子上的北邙報時,就怒道:“君實,沈安這是在捅咱們刀子呢!”
司馬光依舊沒發話。
呂誨坐了下來,“沈安有錢,此刻這份小報定然已經遍布京城各地,君實,這是在抄咱們的后路啊!某先前出來時,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此事,說什么……新法極好,反對的人居心叵測,這般下去怎么得了啊!”
司馬光依舊沉默,呂誨怒了,拍打著桌子問道:“君實,裝菩薩只能讓那些人越發的得意!該醒來了!咱們攜手起來,把那小報給弄垮了,否則人心惶惶,不,是人心都散了。”
咳咳!
裝菩薩這個詞用的太有靈性,司馬光果然兩眼張開,精光一閃。
“這只是開始。”司馬光不屑于呂誨的那等粗俗手段,說話間就多了幾分淡然,“他接著會一一把那些事給剖析了,順帶把那些人給弄出來作證,這是白紙黑字,你想如何應對?”
呂誨仰頭瞇眼,痛苦的道:“君實,此事必須要壓下去,某以為……咱們要不去尋官家。”
“讓官家幫忙,你覺著能行?”司馬光真心看不上呂誨的那點智謀,在他看來,若非是呂誨頂著個名相子孫的頭銜,早就該讓賢了。
“官家定然不會同意。”
大宋的董事長是新黨的總頭目,這事兒你怎么辦?
而且大宋目前還是董事長一票否決的格局,當那位帝王能頂住壓力時,你說什么都是白給。
痛苦啊!
呂誨咬牙切齒的,臉上漲紅,“要不……咱們也辦一個?”
司馬光點頭“老夫想了許久,唯一的辦法就是……咱們也辦一份小報,和他隔空辯駁!”
“妙極了!”呂誨得意的道:“君實,某認識一人,記得他以前在南方弄過小報,某去把他請來,如何?”
“如此就是天助我也!”司馬光不禁松了一口氣,“有這等人在,咱們就算是輕車熟路了,隨后就是找些人來寫文章……”
呂誨得意的道:“咱們的人多的是,文章詩詞隨便來。”
他見司馬光突然一愣,有些抑郁的模樣,就問道:“君實你這是為何郁郁不樂?”
司馬光嘆道:“老夫想到了蘇軾。”
呂誨:“……”
蘇軾啊!
那是號稱詩詞文章張口就來的家伙,有他在,你確定咱們能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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