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也只得暗自叫苦。
這事兒怪誰?
誰都不能怪。
常建仁憋了好幾年的怨氣,今朝一下發泄出來,此刻就算是讓他去死也沒問題,但你得先弄死任守忠。
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沈安見趙曙面色難看,心中不禁暗自叫苦,真想一棍子把常建仁打暈了拖出去。
但這事兒得解決啊!
他想了想,知道出班勸諫要被記恨,但必須得出去啊!否則兩個人下不來臺,最后就是兩敗俱傷。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出來。
這貨在作死!
呂誨見沈安出班,不禁狂喜。
他壓住喜悅之情,看了眾人一眼。
韓琦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
包拯木然,但呂誨知道,老包此刻定然是怒不可遏,回頭要收拾沈安。
司馬光呢?
司馬光的嘴角微微翹起,幅度細微,但呂誨還是發現了。
連文彥博都忍不住輕撫胡須,很是神色凝重。
呂誨打死都不信常建仁倒霉文彥博會不高興,唯一的解釋就是在裝。
這時文彥博看了過來,微微一瞇眼,這是夸贊的意思。
小子,干得漂亮!
文彥博就差給他喊666了。
而司馬光也忍不住沖著他頷首。
這一刻呂誨覺得自己光芒四射。
沈安硬著頭皮出來,心中把常建仁罵了個半死,然后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事……既然是私人恩怨,那就讓他們二人打一架吧,不管輸贏,打過了就不得再度糾纏。”
無恥!
無恥之極!
呂誨差點被氣壞了。
任守忠和解衣畫師打架?
那可是長刀之下無敵的存在,你讓一個內侍去和他打架,那不是送死是什么?
沈安的話堪稱是突破了無恥的底線,但趙曙卻覺得不錯,只是他不敢就此去問曹太后,擔心會被一刀剁了。
餿主意!
趙曙看了沈安一眼,正準備呵斥。
“陛下!”
陳忠珩來了。
他看了沈安一眼,那眼神喲,就像是說:你小子真是運氣啊!
啥意思?
沈安拋個眼神過去詢問,可陳忠珩白了他一眼,然后走了過去。
老陳竟然會翻白眼?
沈安干嘔了一下,覺得這廝莫不是被晏月給改造了?
想到陳忠珩此后娘化,沈安就有些不安。
“陛下,先前娘娘那邊的人來稟告。”
來了!
來了啊!
呂誨垂眸,只覺得胸腹那里全是熱流奔涌。
高興啊!
在被新黨壓制了這么長的時間之后,這一次反擊堪稱是酣暢淋漓。
呂誨覺得自己在舊黨內部的地位將會隨著此次事件而提升,想到這個,不禁美滋滋啊!
而趙曙覺得倒霉催的,消息竟然傳到了曹太后那里,看來下次要整頓一下那些耳報神了。
宮中無聊,許多人就喜歡傳消息,傳八卦。
而傳消息和八卦也是拉攏人際關系的利器。在宮中大伙兒都是孤獨的,能拉攏些人抱團也不錯啊!
“那任守忠摔倒,昏迷不醒,御醫隨即去整治,下了針,任守忠這才醒來……”
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