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沈安有著近乎于盲目的相信,覺著這群棒槌是在尋死。
趙頊淡淡的道:“看看沈國公是如何挖坑的,你們也好生學學。”
隨行的自然有文官,這等對外談判的事兒他們經歷的少,現在正是學習的大好時機。
沈安皺眉道:“和平,大宋能用什么去確保和平?”
塞爾柱人的使者;冷笑道:“大宋應當簽訂一份文書。”
“國與國之間的文書最大的作用就是擦屁股!”
沈安粗俗的蔑視著這個使者,“你不是一個合格的使者,去吧,回去,重新換一個人。”
這是羞辱!
使者漲紅著臉,起身說道:“你的話將會讓塞爾柱怒不可遏!”
“蠢貨!”沈安擺擺手,壓根不想和這等蠢貨說話。
使者一路回去,尋到國主就說了自己的委屈。
“文書?”
國主皺眉道:“我有提過要文書嗎?”
使者愕然,“可我們以前有。”
塞爾柱人一路征服著看到的一切,大食人也不是對手,然后他們紛紛簽訂了文書,臣服于東西方之王的威勢之下。
國主捂額,“文書只是強大的一方用于約束弱者的一種行徑,對于我們來說,大宋確保和平的文書根本無用,為何?因為他們強大,若是愿意,他們能隨時撕毀文書。”
他嘆息一聲,覺得這個使者太蠢了些,于是重新挑選了一個人。
新使者很精明,一開口就問道:“大宋能否出售那些火器?若是可以,塞爾柱愿意出大價錢來購買。”
“不,那是神靈的恩賜。”沈安有些小激動,“某若是賣出了一件火器,回頭陛下就會殺了某全家。”
“可怕,好吧,那么……賣些別的東西呢?比如說戰船。”
國主的最新指示是要買東西。
既然文書沒用,那么為何不利用宋人友善的姿態買些好東西呢?
是的,他們覺得宋人很友善,在懲戒完了大食人外加塞爾柱人之后,他們竟然放棄了追殺,而是選擇了談判。
真是棒槌一般的對手啊!
國主覺得這樣的棒槌最后定然是自己的手下敗將,那么此刻忍受一些恥辱也不是不能接受。
“戰船?”沈安斜睨著使者,“想都不要想,戰船是大宋最緊要的東西,別說是買賣,多看一眼都不成。”
使者當然知道不能,但這些只是鋪墊罷了,他指著沈安身后的幾個鄉兵問道:“這種刀呢?”
在先前的廝殺中的,大宋的武器鋒利的讓人絕望。那些廝殺后僥幸逃脫的軍士拿著自己被砍出豁口的長刀欲哭無淚。
遇到這樣的對手怎么辦?
當然,塞爾柱人也不是沒有好刀,但那畢竟是少數。
謀士們都覺得宋人不可能答應這個要求,所以最終的目標是購買鐵料。
是的,你沒看錯。
就如同在后世有很長的一段歲月里,各國的實力是用鋼材的產量來衡量一樣,在這個時代,鐵料就是國力。
而塞爾柱人顯然在鐵料的生產上落后了,只能看著宋人的甲衣流口水。
若是向西攻擊,兵器將會是最關鍵的因素。
想到這里,使者認真的道:“西邊的敵人并不弱小,他們聯手起來很強大,塞爾柱不畏懼任何對手,但若是能有更好的兵器,那我想這對于各方來說都是好事。”
塞爾柱擊敗了西方諸國,就在西方成為霸主。大宋在東方成為中央之國也不錯,兩個國家東西相對,也很是有趣。
可西方……
沈安不禁想笑。
西方若是聯手起來,塞爾柱人怕也難討好。
但還有拜占庭啊!
若是拜占庭也加入進來,那這個世界就太有趣了。
沈安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卻裝作認真的模樣說道:“兵器啊!這個某要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