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一拍手,無辜的道:“我也不干涉啊!”
“你已經干涉了。”
陳忠珩笑的很是幸災樂禍,沈安打賭他是在嫉妒自己有個妹妹……
沈安把他送到門外,正準備回身時,陳忠珩突然說道:“差點忘了……那個,陛下讓你這幾日都去上朝。”
什么?
沈安只覺得天旋地轉……
沒法活了啊!
……
第二天凌晨,沈安磨磨蹭蹭的洗漱完畢,卻沒胃口吃東西。
他去隔壁看了還在睡的果果,出來叮囑道:“這兩天要小心外人。”
莊老實也感受到了那股子氣氛,他惡狠狠的道:“郎君放心,誰敢再來扔東西,小人打斷他的腿。”
沈安出了榆林巷,還帶上了那塊裹著書信來的板磚,準備拿給陳忠珩去尋找證據。
汴河橫穿汴梁城,河水悠悠,兩岸密布著店鋪。
汴梁城在漸漸蘇醒,那些店鋪燈火通明,掌柜在呵斥著懶惰的伙計,轉過頭伙計又在打盹。
“老乞婆,趕緊滾蛋吧!”
左邊一個店鋪里一陣叫罵,接著一個老婦人被趕了出來。
“滾!”
一個男子走出了店鋪,厭惡的沖著地上吐了口痰。
“郎君,這是做典當的周青。”
“我的釵子,我的釵子……”
老婦人趴在地上尋找著,最后只找到了一截斷掉的玉釵。
邊上的商人一陣唏噓,原來這老婦人是來尋親的,只是她兒子犯事被關押,大概還得有半個月才能出來。
一個老婦人在這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無親無故就是最大的絕望。
“滾!”
老婦人大概是走投無路了,所以就拿自家的玉釵來典當,結果玉質不好,周青這里壓價太狠,她就哀求了一下,卻被趕了出來。
周青大抵是潑皮一類的人物,所以喝罵之后就顧盼自雄的看著左右,“看個屁啊看!”
呯!
周青捂著后腦緩緩轉身,就見身后一個少年正提著一塊磚頭。
他把手收回來,看著上面的鮮血,就喊道:“殺人了!”
“你的頭很硬。”
沈安很認真的再次揮動磚頭。
呯!
周青額頭中招,他指著沈安,搖搖晃晃的退后幾步,然后緩緩軟倒在地上。
“殺人了!”
周圍一陣慌亂,頃刻間大家都是該干嘛干嘛的狀態。
沈安過去扶起老婦人,見她拿著半截斷掉的玉釵在嚎哭,就說道:“老人家,你兒子叫啥?”
老婦人只是嚎哭,斷斷續續的追問了幾次,才說了兒子的名字,卻是小名。
“官人來了。”
軍巡鋪的軍士飛快趕來,沈安起身道:“那個啥……人沒死,但也不輕省,可要把我關進去?”
“沈郎君……不,是沈待詔。”
軍士中有人認出了沈安,等看到他扶著那個老婦人時,就說道:“沈郎君這是路見不平啊!來人,把周青弄走。瑪德!這些潑皮整日就不干好事,連老人都打,這次非得讓他脫一層皮……”
這樣也行?
沈安直接傻眼了。他本想被弄進開封府府衙里,等老包下朝后再處置,這樣也能完美的避過那場大戰。
可沒想到這些軍士竟然‘趨炎附勢’,直接拿下了被板磚撂倒的周青。
他只得讓姚鏈扶著老婦人去開封府找人。
“叫人安置好,晚些送錢給她,好歹在見到她兒子之前不能衣食無著。”
沈安交代的很細心,臨走時老婦人雙膝一軟,幸而姚鏈眼疾手快扶住了。
“老人家千萬別這樣,會折我的壽。”
沈安獨自上馬進宮,心情卻漸漸的好了起來,而且覺得心中的那些擔憂都消散了。
他想起了前世有人說行善積德雖不敢說有來世福報,但能讓你身上那些不好的氣息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