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年正在看著卷宗,其中就有關于耶律俊的。
皇城司上下得了消息之后,都咬牙切齒的,發誓要弄死耶律俊。
沈安啊!
張八年覺得沈安可惜了,饒春來也有罪責,竟然沒攔截沈安。
所以他抬起頭來,冷冷的道:“饒春來可是在為自家說好話嗎?”
在他看來,饒春來此刻鐵定是慌了,就想將功贖罪。
可官家都發飆了,你不倒霉誰倒霉?
皇城司下去處置饒春來的人已經出發了好幾天,要不了多久,饒春來就會被帶回京城。
邊上的文書打開了信封,這不是他越權,而是張八年經歷過多次暗算,若非是他謹慎,早就沒命了。
于是一般的書信都是文書在拆。
文書拿出了紙,先驗證了后面的畫押,然后才從頭看起。
“是什么?”
張八年想起了沈安拍自己肩膀的大膽,不禁微微嘆息。
“都知……”
文書的手一松,那張紙就飄飄灑灑的掉在了地上。
張八年大怒,文書卻沒有惶然,他呆呆的道:“都知,沈待詔無事……”
張八年聞言心中一松,就喊道:“去,馬上去個人給官家報信,就說沈安無事。”
陳志的奏疏傳來之后,官家可是為沈安傷心了許久,現在這個好消息應當能讓他一笑吧。
“他竟然能逃脫,好啊!”
張八年也有些欣慰。
“只是那耶律俊……那是我皇城司的恥辱,誰能弄死他,某這個位置就讓給他坐……”
文書此刻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喃喃的道:“耶律俊死了……”
“什么?”
張八年一把搶過那張紙,然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啪!
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卻因為皮肉干枯,所以那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沈安……大丈夫!”
他霍然起身,大聲吩咐道:“今日我皇城司開酒席,為了大宋賀!”
這是旁人從未見到過的張八年,他失態的沖了出去,那些下屬紛紛來賀喜。
可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為啥要開酒宴,只是干笑著。
“耶律俊死了。”
轟!
皇城司頓時就陷入了狂歡之中。
那個老仇人死了啊!
“都知,是誰弄死了他?”
有下屬在歡喜之余,就問了這個問題。
張八年卻只是搖頭,雖然皇城司上下他自問掌控的住,可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沈安的安全就會出大問題。
遼人的密諜會拼命。從遼國到汴梁的路上,無數密諜將會前赴后繼的趕來汴梁,然后尋機刺殺沈安。
那樣的日子……
張八年覺得若是那樣的話,官家也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