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個慘嚎的男子;邊上一個少年;周圍一群議論紛紛的百姓。
好熱鬧啊!
一個都頭走了進來,問道:“是何事?”
有人指著少年說道:“那人踩斷了這人的腿。”
都頭的眼睛一亮,心想這就是功勞啊!
“拿下!”
兩個軍士如狼似虎的撲過來,沈安側身道:“這人是拐子。”
他側身過來,擋住了果果的視線,陳大娘趕緊抱著果果往后退。一直退到看不到那斷腿現場的地方。
“何以見得?”
都頭此時才看清了斷腿男子的情況,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那小腿明顯的從中間傾斜了,角度頗大。
這樣的骨折……誰能治療?
這人廢掉了啊!
沈安指指男子說道:“他的手帕,上面定然有迷藥。”
一張手帕就散落在邊上,都頭過去撿起來,然后嗅了一下,身體不禁晃動著。
“都頭!”
兩個軍士就過去扶住了都頭。
都頭捂著額頭道:“是拐子,拿住他。”
他深呼吸了幾下,覺得清醒了些,就走過來說道:“你無事,不過報名來。”
大宋律法規定:有人在實施犯罪活動時,邊上的人阻攔或是追捕都無罪,甚至殺了罪犯都無罪。
而見死不救者,見義不勇為者,按律屬于違法行為,要受到懲處。
沈安說道:“某沈安,當朝待詔。”
“沈待詔?”
誰都沒想到見義勇為的竟然是有名的沈待詔,邊上的百姓都齊聲叫好。
“踢的好!”
沈安笑道:“某也有妹妹,知道孩子被拐走的痛不欲生,所以遇到這等拐子,打死勿論!”
說著他走到了男子的身前,然后伸腳重重的踩了下去。
邊上的人見到他下腳的地方,不禁都捂住了眼睛,男人們同時還夾緊了雙腿。
“廢掉了一個拐子?”
趙禎正在看丹書,可惜卻不得要領。
“是的官家。”
陳忠珩說道:“今天是大相國寺開放交易的日子,沈安帶著妹妹去逛……那拐子徹底廢掉了,都不成人了。”
趙禎覺得他的話里好像有些悲傷的味道,就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問道:“可是有隱情?”
帝王的身邊人不該有私情,最好是坦坦蕩蕩的,否則遲早會出事。
陳忠珩一臉糾結的道:“官家,那人的那個地方……被廢掉了,說是成了一團肉糜。”
他的那個地方也被廢掉了,而且很徹底,是被直接割掉了。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后,難免有些回憶之痛。
趙禎的臉頰抽動了一下,然后說道:“大白天的有功夫去逛大相國寺……誰有他清閑?”
陳忠珩心中一動,就說道:“官家,沈待詔還年少呢!”
上次趙禎說過沈安的年紀不好升官,否則以后的史書上難寫。
大宋某年某月,未成年的沈安一路飛升。等他成為宰輔時,竟然才二十余歲……
一個成熟的王朝,它的官僚體系必定也是成熟的,不會因為一兩人而被撼動。
按部就班在許多時候不是貶義,而是褒義。
一步步的走上去,整個官僚體系才穩妥,不會被動搖。
所謂的甘羅十二為相的事兒不可能發生在成熟的王朝,那只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