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每日來打擾別人的道理,那是惡客,主人家雖然不說,但心中卻會不滿。
果果嘟嘴不樂,但卻懂事的應了。
沈安牽著她出去,迎面就來了楊沫。
“沈郎君,小郎君惹禍了。”
沈安嘆息道:“我知道了。”
趙仲鍼是惹禍了。
前院的一排房屋此刻倒塌大半,煙霧繚繞間,還能看到些許火焰在廢墟里跳動著。
一群下人正在端水施救,郡王府竟然有水車,只是姍姍來遲。
幾個少年站在邊上呆若木雞,身上有些骯臟。
“水車趕緊來!”
“那里,那里還有火頭,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澆滅它!”
趙仲鍼在那里指揮滅火,看著精神頭不錯。
趙允讓已經到了,他面色鐵青的道:“小畜生,你干了什么?”
趙仲鍼的身體一僵,先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然后緩緩回身,哭喪著臉道:“翁翁,孫兒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臥槽!
當沈安看到趙仲鍼臉上的污漬時,不禁側過臉去,微微搖頭。
這倒霉孩子竟然這般機靈?
苦肉計都上來了啊!
這誰教他的?
肯定不是我!
趙允讓的探尋目光看過來,沈安堅定的搖頭,表示不是自己教的。
趙允讓的臉頰顫動了一下,也搖搖頭,表示老夫沒這么不要臉。
可沈安卻覺得這是遺傳了趙允讓的基因。
“好好說話!”
趙允讓的暴脾氣能鎮壓一切,趙仲鍼的苦肉計也成了擺設。
可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說。
“你來說。”
趙允讓指指邊上的一個孫兒。
那少年看著有些呆滯,就像是被驚嚇過度一樣。
但他還算是好的,其他幾個看著都還沒清醒。
“翁翁,仲鍼說要給我們看什么瞬間燃燒……什么膨脹,然后就叫人去拿了麥粉……”
沈安的臉頰在抽搐著,并指如刀,恨得牙癢癢。
這個熊孩子,哥讓你做個粉塵測試,只是讓你弄個小規模的,可你卻差點把郡王府給咋沒了。
要是再厲害些,周圍的房屋怕是危險了。
作死呢這是。
“……他叫我們把麥粉揚灑起來,把房間里弄的都看不清了,然后叫我們趕緊跑,他自家拿了弓箭在遠處點火箭……射了進去,就……就炸了。”
少年的臉上露出了驚魂未定之色,顯然在回想著先前的事。
趙允讓一臉糾結的招手,等趙仲鍼怯怯的過來時,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這是什么法術?說,不然老夫就把你吊門外,等著晚上下酒。”
老家伙也不怕把自己的孫兒嚇壞了,邊上的那個少年被嚇到了,趙仲鍼好像也被嚇到了。
若非是看到他的眼神太假,沈安還真以為這熊孩子被嚇壞了。
這孩子不但腹黑,還知道做戲。
沈安在想著怎么把這孩子的毛病給改回來,趙仲鍼就低頭道:“翁翁,這是燃燒膨脹……”
“燃燒……膨脹?”
趙允讓一頭霧水的聽不懂,就看向了沈安。
“這孩子可是在撒謊?”
你剛才叫他做什么粉塵膨脹,就是這個?
孩子干什么都行,但是別跟長輩撒謊,這關乎一個人的品格。
可趙允讓這等粗暴的長輩卻是例外。
沈安搖頭道:“不是撒謊。”
他真的很佩服這孩子,粉塵爆炸他只說過一次,幾番試驗,也只做成功一次。可趙仲鍼卻一直記得,今日就成功的試驗了一次。
“試驗的效果怎么樣?”
沈安突然問道。
趙仲鍼下意識的道:“還好,炸了幾間屋子。”
啪!
這是間接承認了此事,趙允讓當即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然后他看向了沈安。
“這就是你所說的膨脹?”
“這……這就是你說的什么都會一點?”
沈安矜持的點點頭,趙仲鍼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