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的仆婦說道:“那些小娘子前陣子說咱們家又不行了……”
孩子的世界愛憎分明,在許多時候更多是在遵循著叢林法則。
高滔滔微怒,卻不好和一群孩子較真,就握緊了手,準備回頭在和妯娌們閑談時說說。
“是果果呢!那小女娃拿了好些小人偶出來,那些孩子愛的不行,就和好了。”
高滔滔聽到這里就微微一笑,看向蹲在最中間的果果的目光中多了慈愛。
“誰做的?看著很精致,怕是宮中都沒有。”
“果果小娘子說是自家哥哥做的。”
“呀!是沈安啊!那可是個厲害的,這幾年……”
高滔滔含笑離開了這里,稍后就和一群妯娌聚在了一起。
女人之間的話題大抵就是家人:夫君、孩子……最后就是自己的化妝品什么的。
郡王府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一群女人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話,高滔滔端坐著,顯得格外端莊。
說了一陣子后,一個女人看著高滔滔,皮笑肉不笑的道:“聽聞仲鍼出息了?他小時候生病我還幫他請過郎中,那可是身居鬧市的老郎中,一般人壓根就不知道,幸而也把仲鍼給治好了,否則我這心哦,怕是一輩子都過不去。”
高滔滔想起了此事,就知道怕是有事來了。
她微笑道:“是啊!那次仲鍼虧了你,我們一家子都感激不盡。”
女人是她的妯娌,但妯娌之間能和睦相處的沒幾個,所以大家只是虛與委蛇罷了。
女人歉然道:“哎!你說我怎么突然就提起了這事,真是不該,不該啊!”
高滔滔依舊微微垂眸,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等待著對方出招。
那時候他們一家子在郡王府里堪稱是風雨飄搖,就靠著趙允讓的威望存身。
記得趙仲鍼三歲時病了,府里的郎中也沒在,最后她求到了這個妯娌那里,受了幾句話的氣,然后對方幫她請來了一個于小兒病癥有經驗的郎中。
這是情義,她記得。
但是情義要還,否則就會壓身。
這是趙允讓的話,高滔滔對此深以為然,所以她在等待著對方說話。
女人微笑道:“我那弟弟……”
高滔滔的秀眉微微一挑,然后嘴角噙笑。
那是苦笑。
人情有許多種,有的會化為情義,有的會化為債務……
而這個就是債務。
所以她在等待著。
王氏看了高滔滔一眼,然后苦笑道:“我那個兄弟,上次說做生意,結果虧了曾相公家五千多貫……他是被人給騙了,可卻沒有證據,如今家里愁云慘淡……這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五千多貫?”
高滔滔很少來參加妯娌之間的聚會,所以不知道此事。
那些女人都面露愁色,仿佛真是感同身受。
可她們在背后只會偷笑,并幸災樂禍。
同情這種情緒只會發生在沒有利益沖突時,而且對方比自己差很多的情況下。
高滔滔不禁有些頭痛了。
五千多貫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要想動用,必須要這個大家庭的家長做主。
也就是說,除非是趙允讓同意,否則郡王府不會為此掏一個銅錢。
王氏苦笑道:“這是我家里的事,哪里敢說出去,只是想……十三郎,不,是仲鍼交游廣闊,興許能找到個辦法。”
高滔滔不禁木然。
五千多貫……
這筆錢郡王府都要吐血。
郡王府的人口太多了,所以哪怕收入不菲,可依舊有些入不敷出。
若非是趙允讓有些手段的話,這一大家子估摸著就養不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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