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塔河何事?”
六塔河就是禁忌,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當年改道六塔河,有人貪腐……巨大。”
趙禎的眸子驟然一緊,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氣,咬牙道:“誰?”
六塔河就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竟然有人貪腐嗎?
而且還是巨貪!
沈安說道:“就是這個郭慶忠!”
他抬起頭來,無禮的看著趙禎,說道:“當年的六塔河,郭慶忠賣了大量的大車和鋤頭,價格……高于市價兩倍。”
臥槽!
剛才還在看熱鬧的宰輔們都怒了。
“兩倍?”
曾公亮狐疑的問道:“可準了?”
沈安笑道:“準的不能再準了,而且還虛報數量……”
這個太狠了吧!
你高價賣進去也就罷了,竟然還缺斤少兩。
這得多狠的心啊!
沈安笑瞇瞇的道:“臣本以為此人賺大了,誰知道一看賬冊,大頭竟然都給了一些人,這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什么人?
這個無需問。
能比市價高兩倍賣進去,還能弄虛作假,那必定是有官吏摻合了。
這是一次打擊。
趙禎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嘶聲道:“拿了去!拿了去!”
那些畜生啊!
朕宵衣旰食的為了大宋而努力,可這些畜生竟然敢在這等大工程上做手腳。
富弼干咳一聲,說道:“陛下,一面之詞不能采用,此事還是查吧。”
這話很是穩重,沈安問道:“富相可要證據嗎?”
富弼先是被包拯追打,此刻再被沈安譏諷,就忍不住反問道:“你有嗎?”
沈安摸出了賬冊,說道:“郭慶忠這人不錯,他生怕自己記性不好,忘記了那些恩主,于是都一一記錄了下來,年月日,什么事,多少錢,無一不備,富相盡可看看。”
這就是活生生的打臉!
你富弼不說要調查嗎?
來,哥把證據都給你,你去查!
許多事都不是難事,可宰輔們卻習慣了循規蹈矩,按照章程辦事,渾身上下彌漫出來的腐臭味能熏死人。
沈安目光炯炯的盯著他,說道:“若是沒有證據,沈某再大的膽子也不會闖入別人的家中,六塔河……那就是一塊肥肉,不但坑了河北一地,也肥了無數官吏商人!”
富弼當年就是最堅定的贊同者,這話一出來,他就是一個哆嗦。
他接過賬冊,只是翻看了幾下,作為鑒賞字畫的高手,他就看出了日期的分野。
最早的起碼得在十多年前,最晚的墨痕很新,大抵就在最近幾天。
那些不同的官職人名,還有來往事項和行賄數額一一翻過,他面色慘白,喝道:“這定然不是真的!”
一個商人竟然就牽扯到那么多官吏貪腐,這個吏治……
這個吏治出大問題了!
他這個首相的臉被打的啪啪作響,難受之極。
趙禎卻搖頭道:“去查!來人,叫了張八年來!”
要動用皇城司嗎?
這個味道可不對。
抓貪腐哪里用得上他們。
曾公亮出來說道:“陛下,還是先查吧,一一查證,然后該抓的抓,該……”
趙禎沒給他面子,冷冷的道:“速去!”
皇城司摻和進來,這氣氛陡然就不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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