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抬頭道:“某覺著……你們輕視了交趾人。”
笑聲漸漸停住了,大家聚到了地圖邊上,沈安指著西平州說道:“刺殺安撫使是一件大事,既然敢謀劃,那必然就會有后續……交趾在準備大舉入侵……”
“不能吧……”
“交趾沒那么大的膽子。”
“若說是宮偷襲西平州還好,上次他們就干過,只是被宋士堯帶人驅逐……這次大軍云集邕州,他們不傻,不該動手。”
“李日尊難道敢和大宋為敵嗎?”
“……”
在質疑的聲音中,沈安說道:“某堅信交趾人的狼子野心,以及貪婪和殘忍。”
那些交趾人是世間最殘忍的種類,一旦得了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展開殺戮。
“神威弩的消息可是被他們知道了嗎?”
沈安的問題只有王輪能回答:“是,前些時日各處營地都有人窺探,甚至有人潛入進來,然后被發現……”
“可抓到了嗎?”
這是曾公亮的問題,王輪搖頭道:“抓到了,可窺探之人果決,奔逃中一旦被圍堵,就毫不猶豫的揮刀自盡。”
“那是死士。”
蕭固的眼中多了驚懼,說道:“某看到過尸骸,那眼神不見恐懼,卻是解脫……”
這是畏懼了,對悍不畏死的對手畏懼了。
“那是窮的!”
沈安輕蔑的道:“交趾人窮,給錢多就能賣命,僅此而已。”
“斥候!”
沈安說道:“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派出斥候……”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一個軍士不顧規矩的沖了進來。
他面色煞白,喊道:“西平州反了……”
“什么?”
蕭固面色一白,喝問道:“誰反了?”
軍士喘息道:“全……全反了,此刻西平州已然不復大宋所有……”
蕭固看向了曾公亮,“曾相,此事發作了。”
該怎么辦?
曾公亮起身踱步,眉間多了愁色:“前腳刺殺,后腳謀逆……不管刺殺成功與否,他們都準備好了謀逆……這是有預謀的……”
他在猶豫,沈安卻失去了耐心。
“曾相,這是誘餌!”
沈安分析道:“西平州乃是羈縻州,反了有何好處?”
大宋壓根就不管西平州的事,造反和不造反有何區別?
“交趾人動手了!”
曾公亮看了沈安一眼,贊賞的道:“官家讓你來,就是因為你知兵……”
眾人愕然,沈安說道:“不過是在府州弄了個京觀罷了,此次交趾人來了,正好試試某的魔王。”
他握住了刀柄,感受著隕鐵長刀的冰冷。
曾公亮直起腰來,看向了蕭固。
蕭固頷首道:“西平州只是開始。”
后續如何,官家派了曾公亮來就是做主的。
曾公亮再次看向了沈安。
沈安冷冷的道:“該讓那些交趾人知道大宋從不乏鐵和血,不殺它個人頭滾滾,不用敵人的鮮血染紅長刀……怎么做中央之國?誰會承認你是中央之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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