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事,咦,官人來了。”
一隊巡檢司的軍士飛奔而來,作為維護汴梁治安的主力軍,他們的反應速度能讓后世的某些人羞愧難當。
“住手!”
在這些軍士的眼中,此刻的酒肆里就是屠宰場。
那些被打斷腿的潑皮們在滿地打滾的慘嚎著,那些跪在地上的潑皮們在磕頭,在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而最慘的就是潑皮頭領,沈安在揮鞭抽打著他,就像是在抽打著一匹不聽話的野馬。
那潑皮頭領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爛了,身上的鞭痕高高腫起,在四處翻滾。
幾名軍士抽出長刀,怒不可遏的準備制止這場暴行。
沈安正好覺得有些累,就暫停了一下,回身道:“啥事?”
軍士喝道:“都打斷手腳了還敢問何事?汴梁何時多了你這個兇徒。報名來。”
沈安活動著手臂,淡淡的道:“某沈安。”
巡檢司的軍士馬上就收刀歸鞘,一個軍士拱手道:“見過待詔,此事還請說個來由,不然小人難做。”
沈安瞇眼看著外面的人群,說道:“此事已經和你們無關了。”
皇城司鐵定得了消息,張八年是會先去稟告還是趕來?
沈安在猜測著,那軍士肅然道:“如此小人告退。”
人群中有人喊道:“這是徇私枉法!這是畏懼權貴……”
沈安循聲看去,卻是個敞胸的大漢,就說道:“哪個褲襠沒關好把你放出來了?”
那大漢剛想反駁喝罵,被沈安看了一眼,就趕緊縮縮脖子,然后悄然走了。
潑皮頭領絕望的喊道:“救命……”
“你喊吧,用力喊!”
沈安拎著馬鞭走過去,剛舉手,潑皮頭領就尖叫道:“小人錯了,錯了……小人愿意說……”
他真的受不了了,身體上的劇痛讓他備受煎熬,關鍵是巡檢司的人竟然不管此事,那么后續就自然明了了。
沈安要把這事兒搞大,讓官家知道,讓那些權貴知道。
事情一鬧大了,他背后那人可敢伸手救他嗎?
不敢!
這才是讓他情緒崩潰的主因。
他崩潰了,放棄了原先的打算,至少不必再受皮肉之苦。
可沈安卻猙獰的道:“現在想說了?”
潑皮頭領狂點頭,沈安笑道:“可某卻歇夠了,還想活動活動……”
皮鞭繼續揮舞,外面的人都看傻眼了。
“那人都說招了,沈安竟然還要打?”
“還說什么歇夠了,太殘忍了。”
“就沒見過這等理由,果真是不負魔王之名。”
“……”
張八年來了。
但那張骷髏臉出現時,門外的人散了一半,幾個孩子都被嚇哭了,然后被大人抱著跑。
他被人簇擁著進了酒肆,正好潑皮頭領交代了。
“是周行,是他……”
沈安回頭,正好張八年進來,他就問道:“周行是誰?”
張八年淡淡的道:“周行的祖父乃是當年太宗皇帝的身邊人,你怎么得罪他了?”
沈安破口大罵道:“得罪個屁!某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張八年默然道:“此事你不可妄為,這些潑皮交給你處置,至于周行,你可彈劾他就是了。”
張八年竟然不管?
沈安心中一喜,說道:“好說好說。”
他心中冷笑著,彈劾?
彈劾有用還要棍子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