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財帛動人心。”
夕陽下,沈安和趙仲鍼、王雱站在城門外,看著幾個潑皮消失在遠方。
“不管是潑皮還是宰輔,能讓他們全力以赴的只有利益。”
這是來自于沈安的告誡。
趙仲鍼說道:“可宰輔們不會為了錢財而全力以赴吧?”
“利益不只是錢財。”
沈安解釋道:“每個人的利益都不同,為政者的職責就是盡量去找到大部分人的利益,然后施政。宰輔們的利益能有什么?別只看錢,比如說名垂青史,比如說對權利的**……或是說被帝王夸贊……”
趙仲鍼想了想,然后拱手道:“多謝安北兄賜教。所謂利益,無所不在。”
沈安微笑道:“對,就是這么個意思,你若是能觸類旁通,看人用人就會如臂使指,揮灑自如。”
這是他給趙仲鍼單獨開的小灶,王雱倒是用不著。
“安倍兄,你以為陳鐘多久能歸案?”
沈安說道:“不會超過五日……某現在擔心的是邙山軍……”
……
初春對于南方來說就是生機和嫩綠,鳥兒鳴叫,溪水潺潺,就如同是含苞待放的少女,惹人憐愛。
但當你往北方走時,越靠近北邊,春天的氣息就越滯后。
新鄉城里,枝頭還看不到嫩綠。
城南的一家小酒肆里,聞小種在喝酒。
開春了,酒肆的生意也不大好,那些閑人都去找事做,沒事做的就是潑皮。
兩個潑皮坐在酒肆里喝酒,一壇子發酸的淡酒從早上喝到下午,只是在消磨時間而已。
一個潑皮喝的想睡覺,他打個哈欠,沖著身材魁梧的聞小種說道:“小種,咱們龜背城里就數你的力氣大,可你怎么就不喜歡做潑皮呢?你若是做潑皮,某讓你做老二……”
新鄉城四面低,中間高,就像是烏龜的背,所以得名龜背城。
聞小種端著酒碗的手很穩定,他并未搭話,而是緩緩喝了一口酒。
“就你這里的生意還養活不了自己,你圖什么?”
兩個潑皮數落了聞小種一陣,稍后其中一人懶洋洋的起身道:“就你這樣的……白長個子了,連某都打不贏。”
“記賬啊!”
潑皮說記賬,大抵就是劉邦賒賬喝酒,算是狗肉賬,拿不回來的。
聞小種點點頭,這時外面來了個黑臉大漢。
“要什么?”
聞小種并未起身相迎。
黑臉大漢背著個包袱,目光掃過店里,在兩個潑皮的身上劃過,然后說道:“酒菜,還有……這里可能住店?”
一個潑皮笑道:“小種,生意來了,我倆今日的酒錢可免了吧?”
聞小種再次點點頭,目光冰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再看挖了你的眼!”
兩個潑皮覺得這眼神有些滲人,就喝罵了幾句,然后打著飽嗝出去。
黑臉大漢自己尋地方坐下,目光四處梭巡,問道:“干糧可有?”
“有,炊餅,饅頭。”
“酒菜先上來,隨后準備炊餅饅頭……”
黑臉大漢看向聞小種的目光中帶著輕視,然后問道:“可能弄到船?”
……
第三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