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不熟悉就是瀆職。
王雱繼續問道:“大食商人說沉船了,你為何會上報?”
劉可嘆息一聲,說道:“大食人和大宋是朋友,多年的朋友。這不是某說的,朝中那些重臣也是這么認為的。”
年輕人,別想挑我的刺。
而且你也挑不到。
此事從頭到尾都沒毛病,你憑空給某弄個罪名試試?
劉可面帶微笑,可目光中卻多了冷意。
他認為這是對自己的挑釁,哪怕是王安石的兒子也顧不得了。
你再嗶嗶,信不信某讓你顏面掃地?
他雙拳緊握,哪怕是陳昂在也忍不得了。
你再嗶嗶試試?
王雱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輕蔑之意:“朋友……某看是你的朋友吧?!”
“放肆!”
劉可肅然道:“陳推官,這等冤屈某不會忍受,杭州市舶司不會忍受。此事得給某一個說法,否則某即刻上書京城。”
陳昂冷冷的道:“當年是誰上書京城要求提高象牙的價錢?”
劉可淡淡的道:“某的前任。”
陳昂看了王雱一眼,王雱的眼中閃過厲色。
動手吧!
他們來這里可不是請客吃飯的,而是來找茬!
陳昂深呼吸了一下,覺得前途不明。但對于沈安的謀劃他還是信任的。
“來人!”
隨行有軍士上前聽令,陳昂說道:“拿了劉可,馬上訊問。”
劉可愕然,進而悲憤的道:“這是何意?你等沒有這個權利,來人,來人吶……”
王雱冷冷的道:“市舶司是做買賣的,實則就是商人,為大宋貿易。可誰聽聞過商人采買貨物主動提價的?”
“那是沉船……”
劉可被兩個軍士給控制住了,他奮力喊道:“來人,來人……”
“沉船?”
王雱打開折扇,輕輕扇動著,只覺得眼前全是蠢貨。
都不配和某說話!
“沉船都沉了三年,為何不漲價?”
劉可下意識的道:“忘記了!”
“忘記了?”
王雱覺得智商的優越感太濃郁,不禁生出些悲哀來。
“你是為大宋經商,商人竟然會忘記賺錢,而且還是賺大錢的機會?”
他走進一步,用折扇挑起劉可的下巴,搖頭道:“說你蠢你還是真蠢。在市舶司做官,政績首要在掙錢,掙的越多升官就越快。難道你不想升官?”
劉可搖頭,不知道是想表達什么意思。
王雱嘆息道:“某見過無數官吏,就沒有一個不想升官的。為了升官他們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可你呢?眼前有大好機會卻視而不見……某在出京前去看過市舶司博買貨物的價錢,為何一直在上漲……為什么?”
他冷笑道:“為什么?告訴某,為什么?”
劉可額頭上的汗水漸漸涌了上來。
王雱冷冷的道:“竟然有人不想升官……為什么?是什么讓你等甘愿不升官也要在市舶司待下去?”
“錢!”
王雱收回折扇,心曠神怡的道:“只有錢,許多錢才能讓你等舍棄升官的機會……有了錢,什么好日子都有了,多好?”
他回身對陳昂道:“此人若是沒有貪腐,挖了某的這雙眸子去。”
他說的很是認真,甚至還伸出手,用食中二指在自己的眼前虛挖了一下。
“這是誣陷,這是臆測……某要去告你們,某要上書京城,向宰輔……向官家告你們……”
王雱回身看著他,微微昂首,皺眉道:“你沒有機會了。”
陳昂指著那個大食商人,喝道:“拿了他!”
大食商人正在一邊看的懵逼,也倍感慶幸,可一轉眼自己竟然成了抓捕的目標。
他第一反應就是跑,轉身就跑。